大雨倾盆,狂风呼啸,芸芷期待已久的游泳课就这样被残酷地扼杀在摇篮中。
好友筱婕看着失落的芸芷,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别抱怨了,就算你把天骂得无地自容,取消的游泳课也不会回来的。你的美男观察计划也该歇歇了,大腐女!你看你,班花级别的人物,德智体美劳样样精通,却在情场上如此孤单!这就是所谓的考场得意,情场失意吧!看来老天真的很公平啊!”
筱婕的嘲笑让芸芷感到更加挫败,难道优秀的女生真的不受欢迎吗?连最好的朋友也……
芸芷垂下头,心中暗想:我这么好的女孩子,既能屈能伸,又能卖萌耍宝,既能扮少女又能演女王,既能欣赏小清新又能接受重口味,还能拒绝猥琐少年和避开搭讪大叔,我可以陪你笑到捧腹,也能陪你文艺到仰望星空。遇见我是你的幸运,错过我是你的命运。老天爷,你就不能行行好,给我送个美男来吗?唉,要是能穿越到古代就好了,看看晴川、若曦她们,哪个不是被美男环绕?
想到这里,芸芷忍不住一脚跺在地上,大声喊道:“老天爷,你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吧!”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响起,芸芷的身影瞬间消失。
筱婕瞪大眼睛看着芸芷刚才站的地方,只见一枚青色的玉佩闪烁着微弱的白光,然后连玉佩也消失了。
芸芷在心底反复纠结,没想到自己的誓言这么快就成真了。想起放学路上对老天爷的一通抱怨,她有些心虚,害怕一睁开眼看到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战火纷飞的战场。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吧!老天爷那么忙,怎么会特意跟她过不去呢?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悦耳的男声传来,一听就知道是美男。芸芷立刻开启美男模式,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抬头45度,眼神中带着一丝萌和无辜。
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男子乌黑的发丝被红色丝带轻轻束在尾部,身穿白色雪绸衣裳,腰间系着红色腰带和一枚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他秀挺的鼻梁,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芸芷,那温柔的眼神让芸芷有些呆愣。
芸芷咽了口口水,低下头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一边暗骂自己花痴,一边迅速调整好表情:“公子,小女子初到此地,寻亲多日未果,身上的银两已用尽,恳求公子收留我,我愿意以身相许……”
“呵呵……”云崖笑着打断芸芷的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被骗得如此心甘情愿。好吧,我们走。”
“什么——”芸芷抬头看着这个笑得极为揶揄的男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你?”心里却在想:我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差吗?
“很简单,你在说话的时候总共眨了5次眼,舔了3次嘴唇。这说明你对自己的话并不确定,也就是说你在撒谎。”芸芷对着挡住阳光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对了,我叫云崖,你叫什么名字?”云崖回头看向她。
鬼脸还没来得及收住,就被回过头的云崖看到了,他又笑了起来。芸芷没好气地回应:“我叫芸芷,芸芷不凡的芸芷。”
不久,他们来到一栋大阁楼前,云崖转身问道:“我就住在梧桐栖,你愿意来吗?”
芸芷对于眼前的宏伟入口不禁留下印象深刻,忍不住频频的点头,“我很愿意。”
她便快步走在云崖的后面,踏入了梧桐栖这家高档酒楼。光听名字就能联想到这其实是一家古代的娱乐场所,那么令人兴奋的。接着,他们的前进道路被一个人阻挡住。不会真是像传说中的老鸨吧?
“公子,她是……”云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就帮她安排个地方住下吧。”看似随便的话语,却透露出权威的尊贵。
“好。”老鸨看似随便的将芸芷从上到下扫一眼,显然对她不屑一顾,向一名小丫鬟示意,“将她带到素雪苑,让她和梅小姐住在一起。”老鸨挥挥手,似乎想把芸芷当空气一样忽略掉。
芸芷有些不悦,一边大步哼哼着走下木质的楼梯。
云崖注视着气冲冲而去的芸芷,淡定地坐在华美的梨花木椅上,端起手中的茶杯,“芸芷,我其实只是一位平凡琴师,你会信吗?”一句平易近人的话,简单动人。
芸芷慵懒地靠在柱子边,随即语带玩笑走向了珍珠帘,想要拽下一串,珍珠串断线了洒了一地的珍珠。“你都有胆说谎,难道我还不敢信你?”
芸芷喷嚏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看着云崖,手里还拿着他刚刚递过来的茶,故作严肃地说,“看来,应该换个帘子了……”
突然几声尖锐的女高音打断了芸芷。一个衣衫华贵的红衣女子误踩珍珠,倒在门口,额头滴落几滴鲜血,而这满地的珍珠就是误导她的元凶。而那个站在门边,一脸惊恐看着此景的粉衣丫鬟,瞪大的双眼犹如见到了鬼一般。而最后一声尖叫,显然是发自那位颜色缤纷的老鸨。
“呼——”芸芷被疼痛带回现实。
云崖收回了正在捉弄芸芷的手,“芸芷,多想想如何应对老鸨吧。”他温和地建议。
芸芷的眼神里充满挑衅,“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云崖只能摸摸额头,尽量保持语气平和。
突然,“哎呀——”芸芷的尖叫声划破了房间的安静。她的耳朵被那位叫花妈妈的老鸨狠狠地捏着:“你就不想活了!破坏了头牌的形象,你今晚就替她上场!”老鸨不停地指责。
芸芷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死死地抓住了花妈妈的手腕,“我数到三,你不松手,你就瞧着!”
黑影飘逸,芸芷出奇地逃出了花妈妈的手指,并成功做出了一个肩摔。安静环绕了四周,红衣女子被小丫鬟扶到椅子上,无助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花妈妈。
芸芷立马会意过来,狗腿地扶起趴在地上喘气的老鸨,笑得一派天真烂漫。“花妈妈怎么这么不小心呐!不是都给你说了,地上很滑嘛!”
花妈妈用力揉着老腰,痛苦地喊道:“哎呀,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把这个丫头给我关起来,给她点颜色瞧瞧!”
“花妈妈,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用武力呢?”芸芷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上台表演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来代替这位花魁就可以了。”
“你?你能有什么本事能比得过我精心培养了十年的摇钱树?”花妈妈接过茶杯,瞥了一眼芸芷纤细的身材,眼中再次流露出鄙视的神情。芸芷看到这个眼神,心中怒火中烧。
“我弹奏的琴音可以让旋律在耳边回荡三天(虽然你们这些古代人可能没见过吉他,但我觉得也算琴吧!),我的棋艺至今无人能敌(我说的是五子棋,你们懂吗?当然没人能赢我啦!),书画就更不用提了(我读过的《汉语词典》,你们有谁看过吗?我在看漫画的时候,你们还在画山水,真是文盲得可怕!)。我的小名是上帝,我就不信,我还对付不了你这个小小的青楼。”芸芷站在椅子上,慷慨激昂地宣告着。她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古代人们都惊得目瞪口呆。要是云崖没有露出那么一副欠揍的表情,这个场面就更加完美了。
“那么,姑娘,今晚就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你的才艺——”花妈妈咬紧牙关,挣扎着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芸芷突然从椅子上华丽丽地摔了下来,紧接着,她痛呼一声:“哎哟,我的脚……”
云崖紧锁眉头,注视着芸芷肿胀得如同馒头般的脚踝,完全忽略了窗外某个妹纸几乎要把肺咳出来的声音。芸芷显得十分体贴,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云崖的肩膀,“那位撞破额头的姐姐好像感冒了,不,是受了风寒,你不去看看吗?”
“不必了。”云崖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为她擦拭药酒。
“你不是医生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去看看吧。”芸芷再次展现出她的无私大爱。
“真的不用。”云崖坚持着。
“你难道不介意男女之间应保持距离吗?”芸芷追问。
“不……介意。”云崖按住芸芷乱动的脚,帮她把裤管放下。“别乱动,过两个时辰肿胀就会消退,就没事了。”说完,云崖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看到云崖要走,芸芷急得单脚跳起来,结果……
刹那间,衣袖飘飘,竹香四溢。眼前一片模糊,芸芷已被云崖抱在怀中,朝床榻走去。云崖深黑色的长发垂在双肩,发梢随着步履轻扫过芸芷的鼻子,带来一阵痒意。芸芷难得安静下来,可爱的嘟起下唇,专注地吹开云崖乱舞的头发。
看着怀里淘气的女子,云崖无奈地摇摇头。“我知道你饿了,正要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怎么现在把我抱住,只是为了在我怀里吹头发?”
芸芷仍沉醉在美男的怀抱中,但思维却异常清晰,“云崖,为什么我想到什么你都会知道?别告诉我你有特异功能,我会崩溃的……”
“什么特异功能,测谎仪又是什么?”云崖困惑地低下头,那双汇集天地灵气的眼睛清澈无暇,深邃却又无法窥探。他的肌肤晶莹如玉,宛如偷下凡间的仙人,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息。
“你先别问那么多,快回答我!”芸芷用力揪住云崖的衣领。哎呀,面对这样的美色,不找个借口怎么掩饰自己想亲近他的心思呢?真想扒开他的衣服,求他扑倒!
“你确定我们要以这种姿势来讨论问题吗?”在云崖的提示下,芸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挂在云崖的脖子上,呈现出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姿态。云崖无奈地指向旁边的床,芸芷立刻松手,吐了吐舌头,似乎玩得有点过火了。然而,她完全忽视了自己与床的距离,于是又是一声惨叫。
“好痛啊!——臭云崖,我要杀了你!”芸芷怒吼道。
“是你自己不小心的。”云崖耸耸肩,显得颇为无奈。
“过来——”芸芷躺在床上,嘶哑着嗓子勾了勾手指。
“干嘛?”云崖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我去给你拿吃的,马上回来……”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上帝姑娘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噗嗤——"芸芷突然笑出了声。她看向走进来的穿着粉色衣服的小丫鬟,笑着说,“叫我芸芷就好了,别再叫什么上帝了,我会觉得自己会短命的。”
小丫鬟纹沫恭敬地回应:“是的,芸芷姑娘。我是纹沫,花妈妈派我来照顾您的起居。”
芸芷的目光飘忽地落在桌上的一道道美食上,心不在焉地点头道:“好的,纹沫,我要吃饭!但是……我该怎么过去呢?”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身体就已经被云崖再次抱起,朝着饭桌走去。
云崖专注地为芸芷布菜,同时不忘赶走可能打扰他们的纹沫,“纹沫,你先出去吧,记得保持安静。”芸芷心里暗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典型的泡妞高手。她在享受美食的同时,也偷偷欣赏着美男子云崖。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也太诡异了吧?”芸芷好奇地问。
云崖放下支着脑袋的手,突然贴近正在津津有味吃饭的芸芷,两人的鼻尖只相差0.1厘米。此刻,芸芷的大脑仿佛被黑客入侵,一片混乱。她只能看到自己傻傻的表情倒映在云崖的瞳孔中,云崖邪魅地勾起嘴角,笑容灿烂,这让芸芷不自觉地脸红起来,想要躲开,却被一只手紧紧扣住了后脑勺,
“别动!”云崖那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按照剧情的发展,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有一个热烈缠绵的深吻呢?芸芷忍不住开始幻想。
然而,一阵头皮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在乱想什么呢?”云崖的声音传来。
原来,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际,取下了黏在头发上的米粒。这次,芸芷的脸红得连脖子根都遮不住了。
没想到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被美男调戏,而且还很没骨气地脸红了,这让她感到十分尴尬。不行,我要反击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啊!
夜幕初降,华灯初上,芸芷轻轻推开窗户,眼前是梧桐栖前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她转过身,看向正在为她整理衣物的纹沫,问道:“纹沫,这里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吗?”
纹沫一边忙碌,一边回答:“对啊,这些人都是冲着我们这里的头牌魅若瑜姑娘来的。你知道今天你把魅若瑜姑娘的额头磕破了,花妈妈没把你撕成碎片,已经算是幸运了。芸芷,我劝你最好离那个云崖公子远一点,否则那些姐姐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花妈妈便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刺鼻的脂粉香气。“哎呦,打扮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呢。”花妈妈打量着芸芷,调笑道。
芸芷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我天生丽质,哪里需要你在这里瞎评论。”她回应道:“花妈妈,我们可说好了,我只是代替魅若瑜上台表演,你别多想,我没打算投身于你的事业。”
花妈妈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笑着说道:“好说好说,姑娘你想好要表演什么曲目了吗?我去告诉乐师一声……”
芸芷随手甩开裙摆,优雅地转了个圈,问道:“魅若瑜擅长什么呢?”
“魅若瑜擅长唱歌,她是晋京里无人能敌的歌姬。我劝你还是选其他节目吧,免得自讨没趣。”花妈妈扇着扇子,心中对云崖为何对这个陌生女子如此关心感到更加疑惑。
芸芷露出一丝腹黑的笑容,说:“看来花妈妈刚刚摔得太轻了,腰不疼了,连废话也多了起来。”
花妈妈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个……我先下去了,楼下的客人还在等呢,姑娘你好好准备表演就行。”说着,她朝门口挪去。
楼下,花厅中央有一个与楼梯相连的方形舞台,客人们围坐在四周。花妈妈在人群中嬉笑应酬,芸芷则无聊地趴在楼梯扶手上,听纹沫介绍那些客人的名号,什么“玉面蛟龙”、“粉面阎罗”……
突然,花妈妈宣布:“各位爷,今天魅若瑜身体不适,不能为大家登台献艺了。不过,我请来了一位绝色佳人,保证让大家不虚此行。”
人群中开始骚动,有人站起来骂娘,有人要离开。花妈妈安抚道:“哪能啊!有请芸芷姑娘……”说着,她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走下台去。
白色的帷幔低垂在木质楼梯上,芸芷身着一袭红衣,缓缓走下楼梯。血玉簪子挽起她披肩的青丝,暗香浮动,让人看不清她的眉眼。清越的笛音从芸芷的唇边流淌出来,喧闹的花厅瞬间安静下来。
眼看美人就要走出白纱帐,众人都伸长脖子,期待一睹芳容。然而,芸芷却停下脚步,放下唇边的笛子,向人群抛去。青葱玉指在白纱中若隐若现,人群随着笛子的抛出而疯狂抢夺。
毕竟,那是美人吻过的笛子,谁能不为之疯狂?
芸芷侧倚在扶栏上,朱唇微启,柔美的嗓音平息了人群的哄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下来,专心聆听这宛如天籁的美妙音乐。
"我宁愿让时间模糊我的视线,把你视为一座墓碑,也不愿回忆起那些曾经让我完整的残缺片段。我可能会选择像枯木一样坚韧,摧毁那些新生的春草。我宁可吹散凋谢的夏花,如同秋叶般静美地消逝...有些恨意深如骨髓,即使粉身碎骨我也绝不后悔。给我一万年或者仅仅一两岁的寿命,我都无所谓。有些爱恋终究无法逃脱天罗地网的束缚。
芸芷深深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出白纱笼罩的地方,突然耳边飘来了副歌部分那如丝线般缠绕的琴音,让她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只见云崖端坐在琴台上,琴声狂放,他低头凝视着她,眼中情感纷飞,仿佛要将她淹没在他那深情如春水的眼神中。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爱意,却又带着决绝的恨意,激烈而又矛盾,纠葛不断。
芸芷抬起头,继续唱道:我宁愿放弃修行的道行,在你面前彻底崩溃,也不愿选择像枯木一样坚韧,摧毁那些新生的春草...
你的笑容如同我梦中的旱天雷,给我一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领悟对错,但只要你一出现,我依然无法逃脱你的吸引。给我一万年或仅仅一两岁的寿命,我都无所谓。因为有些爱恋终究无法逃脱天罗地网的束缚。
这首《深情往往》一直是芸芷的最爱,能有如此完美的演绎,除了云崖的琴声,还有他那令她瞬间触动的眼神。再回首时,空荡荡的琴台上已经没有了云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貌不惊人的乐师。"
一曲作罢,台下掌声雷动。
星辰闪烁,掩盖了荒芜的月色。芸芷一夜安眠,睡得格外香甜,却不知今晚有多少人会因她的到来而难以入眠。
在素雪苑的西厢房中,灯火明亮,魅若瑜专注地伏案书写,笔下的小楷字迹清晰:“速查芸芷”。写完后,她推开窗户,一只夜鹰从夜空中疾降下来,扇动着翅膀停在窗棂上,震落了窗外盛开的垂丝海棠。
而在梧桐栖的秘密室内,云崖靠坐在软塌上,眉眼含笑,手中把玩着一块青色玉佩。仔细看去,这正是引领芸芷来到这个异世界的那块玉佩。花妈妈跪在他的脚下,低声道:“公子,我愚钝,不明白为何要留下芸芷姑娘。”
云崖轻轻一笑,翻身坐起,“花妈妈,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千机公子从不做无用之事。芸芷,就是我们等待的那个人。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掌控局势了。”他指着手中的玉佩说,“看到这块玉佩了吗?这是她带给我的礼物。”
花妈妈抬头看向玉佩,震惊得语无伦次,“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龙冥珏?”
“没错。”云崖确认道,“传说龙冥珏的主人必将成为乱世的能臣,治世的英杰。千年一遇,若想复国,必须得到其主。昨晚我观察星象,发现宿月移位,荧惑闪耀青光,这是此物出现的预兆。它在东南方未时显现。我等了八年,终于等到了。哈哈哈哈哈——”他挑起鬓角的一缕黑发,继续说,“今晚的那曲演奏,更让我确信无疑。花妈妈,以后不论她在青楼做什么,都不要阻拦,我想宇文陌该有行动了。”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一身夜行衣的纹沫捧着一只垂死的夜鹰走进来,报告说:“公子,魅若瑜果然在今晚向皇宫传书。”
看着纸条上的四个字,云崖笑着将纸条弹进灯芯,瞬间化为灰烬。“取纸笔来。”他命令道。
“龙冥主现,速来。”六个大字赫然纸上,竟然与魅若瑜的字迹一模一样。“既然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吧。”
纹沫娇俏地笑着,收起字条,走向庭院,拔出夜鹰翅膀下的一枚金针。刚才那只垂死的夜鹰竟然振翅复活,朝皇城的方向飞去。
看着纹沫离去,花妈妈眼中闪过杀意。“魅若瑜那贱人怎么办?是否——”
“不急。”云崖平静地说,“那是宇文陌多年训练下最得意的棋子,如果我们现在除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看,他的人是如何一点一点背叛他,离弃他,就像他当年灭我云家一样。”
“是。”花妈妈躬身退出,密室的灯光也随之熄灭。云崖蜷缩在软塌上,失去了刚才的从容与霸气,像一个孤独寂寞的孩子,等待黑暗的降临。
太阳高挂,已经是中午时分。芸芷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缩回被窝继续享受睡眠的余温,却被门外一阵吵闹声打破。
"纹沫,你听好了!我就是把水泼这儿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小蝶挑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啊,小蝶,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你家小姐没本事请到公子为她伴奏,只能靠泼水撒野来出气,真是厉害啊!这种低劣的手段也敢使出来。"纹沫冷冷回应。
"我们家魅若瑜小姐可是出身名门,哪会和你们这些乡下来的丫头一般见识。"小蝶傲慢地说。
"呸!名门闺秀?不就是那个被前朝废黜的郡主吗?当年的千金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还不是在梧桐栖里卖唱卖笑……"纹沫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
"我?怎么啦?——哎呀,你竟然推我,看我不……"
就在这个时候,芸芷推开房门,眼前的情景让她忍不住笑出声。女人间的打斗无非就是抓头发、扯衣服,听起来凶猛,看起来却有些滑稽。纹沫鼓起腮帮子,用力扭着小蝶的手臂,小蝶的衣服被扯得歪歪斜斜。而魅若瑜则站在一旁,神色复杂,这一对主仆还真是奇特。丫鬟在这里为了主子的名誉拼命,主子却袖手旁观。哎呀,看来只有她能平息这场混乱了。
"都给我住手!"芸芷洪亮的声音响起,成功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她板着脸,威严地走到在院子中央扭打的两人面前,
"纹沫,起来,跟我进屋。魅若瑜姑娘,麻烦你管好你的丫鬟,如果她为你出头,你也该帮一把,毕竟是你的丫鬟,不知道心疼一下吗?我会处罚纹沫,至于小蝶,下次动手前请你认清,你的主子是否值得你如此拼命。"
说完,芸芷转身朝屋里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廊檐下愣住的魅若瑜,"魅若瑜姑娘,如果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大可以找我比试切磋。"她提高音量,环顾四周,"当然,各位躲在窗户后面、偷听的姐姐们,如果觉得无聊,也可以找我切磋,我随时奉陪。"
椅子滑倒的声音、茶杯掉地的声音相继传来,听到这些反应,芸芷满意地勾起嘴角,转身回屋。
当纹沫走进房间,芸芷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跳起来,赶紧把房门关好,然后拍着胸口猛喝茶,仿佛这样才能安抚她那颗惊魂未定的心。
纹沫看着芸芷这一连串的动作,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想:“这纸老虎的演技也太夸张了吧!”
芸芷趴在桌子上,带着可怜兮兮的语气说:“纹沫,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纹沫连忙狗腿地拍拍马屁,回应道:“姑娘,你简直是英明神武,无人能敌啊!”
芸芷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对自己所处的时空一无所知。如果这个世界战火纷飞,她就得提前想好安身立命的办法,以防万一。
“纹沫,那个魅若瑜是什么来历?是前朝的什么人吗?你能详细给我讲讲现在天下的形势吗?”芸芷急切地问道。
纹沫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现在世界上有七个王国,四大国和三小国。南方的安陵国是个大国,与我们国家关系友好,商贸往来频繁。他们的附属国乌玛是个岛国,岛上的人擅长使用蛊术,性情阴险乖张。为了和平,安陵国世代与乌玛联姻。西方的西乞国也是大国,与我们国家有着深仇大恨,但由于畏惧我们的兵力,从未发动大规模战争。西乞国民风开放,女性地位崇高,据说他们的国主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旁边的荣国和塔布部落是两个小国,隐藏在森林之中,很少被人关注。东方的渴单国同样是大国,与我们国家之间隔着一片海域。渴单地广人稀,与三大国都有航海贸易往来。剩下的大国就是我们晋瑞国了,现在的皇帝叫宇文陌。他的父亲宇文沅曾是丞相,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左丞联合云翼将军起兵造反,夺取了政权。但后来宇文沅背叛盟友,独占晋瑞国。魅若瑜是前朝皇帝亲封的郡主,宇文沅登基后,对前朝后裔进行打压,重则灭门,轻则将女眷贬为奴籍,男子则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故乡。现在,宇文沅已经病入膏肓,他的两个儿子宇文陌和宇文瑜正在为了皇位争斗得你死我活。”
芸芷听着纹沫的讲解,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双手捧心状感叹道:“纹沫,你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