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是太子登基成为皇上的重要日子,太子妃,您终于苦尽甘来了。"玥珍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太子妃灵珑梳理起那如瀑的秀发。
叶赫那拉灵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暗自赞同玥珍的话。曾经,为了心爱的阁豪能成为太子,她忍辱负重,为他付出一切。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为了他,她不惜答应去做前太子大阿哥阁琪的宠妃。
在一旁精心挑选胭脂水粉的玥玲看到太子妃出神,轻轻戳了一下玥珍的额头,笑着说:"你这个傻丫头,现在太子都要成为皇上啦,怎么能还叫太子妃呢?应该称呼为皇后娘娘才对..."
严肃的穹婳姑姑这时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条长长的生绢,对着灵珑说:"娘娘,请起身..."
灵珑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姑姑,这是什么?"
穹婳突然跪在地上,语气沉重:"娘娘,请恕老奴无礼。今天是皇上登基的日子,作为皇后,您需要接受满朝文武百官的朝贺。但是,您不能让大家看出您已经有了身孕,毕竟,您曾经是废太子的宠妃..."
灵珑听着,心中更加不安,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她转过身,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坚定地说:"本宫不怕流言蜚语,皇上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他知道,我和废太子只是名义上的关系..."
穹婳仍跪在地上,拉住太子妃的手,说:"娘娘,是的,我们都知道皇上信任您,否则他不会一成为太子就立您为太子妃。但是,别人的看法我们也必须在意...毕竟,您已经是国母了..."
玥玲也连忙附和:"对啊,太子妃,不说别的,就算您穿上皇后的服饰,肚子也会显得有些臃肿。不如裹上生绢,这样服饰才能更好地衬托出您的美丽..."
听到这里,灵珑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叹了一口气:"本宫知道你们是为了本宫好,那就裹上吧...即使本宫不在乎,也不能不为皇上考虑..."
于是,穹婳起身,将生绢一层一层地裹在了灵珑的腹部。
玥玲和玥珍帮灵珑穿上了内衬的长袍。
穿戴完毕后,玥珍忍不住拍手称赞:"娘娘,您真是太美了...现在,谁也看不出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玥玲听到后,又戳了一下玥珍的额头:"你怎么这么没记性?废太子才去世三个月,娘娘就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玥珍委屈地说:"可是娘娘不是早就和皇上......"
玥玲瞪了玥珍一眼:"这些我们知道,别人也知道吗?"
玥珍立刻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灵珑勉强笑了笑,扶起玥珍:"没事的,只是出了我们的宫殿之后,你要千万小心说话..."
玥珍重重地点了点头。
穹婳露出温暖的笑容,拉起玥珍和玥玲的手,说:“好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三个先练习一下,同时也要向我们的皇后娘娘表达祝贺……”
说着,三人一同跪在叶赫那拉灵珑的面前,欢快地齐声喊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灵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些许安慰,正要起身扶起她们,这时,寝殿的宫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就听到一个声音问道:“是谁在向本宫祝贺呢?”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连忙转头看向门口。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过了片刻,她们才看清来者是谁——原来是梦绕。
梦绕身着华丽的服饰,正是玥珍在内务府偷偷看到的皇后专用的服制。穹婳作为宫中的老资历,一眼就看出梦绕身上穿的是属于皇后娘娘的服装。
“二小姐,你怎么能穿着皇后娘娘的服制呢?那是只有皇后娘娘才能穿的……”玥珍忍不住大声喊道。
玥玲也不甘示弱:“二小姐,虽然大小姐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对待,但你应该知道,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你怎么能答应我们称呼你为皇后娘娘呢?这可是死罪啊……”
梦绕不屑地看着她们,把手搭在身旁太监的胳膊上,优雅地走向主位。灵珑起初也感到惊讶,但看着梦绕现在的样子,她明白梦绕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深知梦绕和她的父亲一直视她为累赘,梦绕更是时刻威胁着她在六阿哥心中的地位。
然而,无论如何,梦绕现在这般嚣张轻浮的样子,让灵珑难以相信这就是平时对她表面恭敬的妹妹。
玥珍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坐在主位上的梦绕说:“二小姐,那不是你的位置,你不能随便坐……你快起来……”
话音未落,梦绕一挥手,几个太监立刻走上前,朝着玥珍的小腿踢去,让她再次跪倒在地。
灵珑冷冷地走到梦绕面前,挺胸抬头地看着她:“梦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梦绕身边的小丫头花蕊得到梦绕的点头示意后,走到灵珑面前:“太子妃,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现在坐在主位上的,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是帝朝的国母,您还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咱们的皇后娘娘说话吗?”
灵珑听着,双腿一软,不禁后退一步,穹婳急忙上前扶住她。灵珑用颤抖的声音问:“你说什么?皇后娘娘?”
花蕊得意地提高嗓门:“没错,今天,咱们的皇太子登基成为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旨,册封叶赫那拉梦绕为当今的皇后娘娘……”
梦绕听到这里,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止住笑,她笑着说道:“花蕊,别这样,不管怎么说,下面站着的也是我的好姐姐呢……她是废太子的宠妃,也曾是皇上的太子妃呢……”
灵珑听着花蕊宣读的圣旨,同时忍受着梦绕那尖酸刻薄的笑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但她仍尽力保持冷静,说:“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皇上对我说的话……”
梦绕听后,又是一阵嘲讽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好姐姐,你还是这么天真,这么单纯。你以为堂堂的皇上会接受你这样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弃妇吗?”
这话像一把利剑刺入灵珑的心,她怒气冲冲地向前走了两步,狠狠地扇了梦绕一巴掌,“我不允许你侮辱皇上,侮辱我……”
梦绕不甘示弱,也回敬了灵珑一个耳光,“我现在已经是皇后了,不再是屈居你之下的二小姐。实话告诉你,因为我父亲是庶出,我前半生都在你之下。但你父亲最终败在我父亲手中,现在我父亲是叶赫那拉唯一的继承人,我自然是叶赫那拉的大女儿。而你,哼……来人,让太子妃给我跪下,我要和她好好谈谈,送她上路……”
灵珑难以置信,当年父亲仁慈救下的庶出父女竟如此忘恩负义。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周围的太监和侍卫就已经上前,将太子妃等人压制在地上,跪在皇后面前。
穹婳焦急地挣扎着喊道:“二小姐,您发发慈悲吧,太子妃还怀着龙种呢,如果龙种有事,皇上是不会轻易放过您的……”玥珍和玥玲连忙紧紧抱住太子妃。
梦绕听到这里,把嘴里的茶水吐在穹婳脸上,冷笑一声,“什么?龙种?穹婳姑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皇上封她为太子妃才几天,她怎么就怀上了龙种?而且,据太医诊断,都已经三个月了。穹婳姑姑,以你的经验,你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废太子的呢?”
穹婳听着梦绕阴阳怪气的腔调,坚定地说:“我们太子妃的孩子只有不到两个月,是二小姐您误会了……”
梦绕听后又是一阵冷笑,捂着肚子说:“哎呦,这宫殿里的笑话还真多,几个月都记不清楚了?还好,我带了太医过来。来人,宣刘炜太医……”
“刘炜太医?”刘炜太医不就是灵珑和皇上最信任的太医吗?当初皇上特意嘱咐刘炜不要泄露身孕月份的事情,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皇上派他来保护自己的?
灵珑还在幻想。
这时,刘炜进来了,仍旧恭敬地跪在灵珑身边,仔细地给她把脉。
灵珑屏住呼吸,等待刘炜的答案。
刘炜把完脉后,跪在梦绕脚边,说道:“太子妃娘娘的确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听到这里,太子妃等四人如遭晴天霹雳。
灵珑紧锁眉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刘炜,努力保持镇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刘炜,你要是敢说错半个字,皇上会取你的脑袋的……”
刘炜却避开了灵珑的目光,坚定而大声地说:“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刚从养心殿出来,皇上亲自对微臣说,在这皇宫里,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办事,必须实话实说,坦诚行事……”
听到这里,灵珑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难道刘炜是受了皇上的指派?可是皇上,难道你也怀疑我吗?难道你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是你的亲骨肉?
灵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几乎昏厥过去。玥珍和玥玲惊慌失措,连忙大喊:“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梦绕皱着眉头,冷冷地说:“吵什么?这里不是有御医吗?还传什么御医?再说,一个怀了罪臣孩子的贱妇,还需要御医吗?我这里倒有一壶好酒,喝了它,姐姐你就能清清白白地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是我作为妹妹给你最好的恩赐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说着,梦绕冷漠地瞥了一眼花蕊。花蕊点头示意,带着身边的侍女,端着一壶毒酒走向灵珑。
灵珑虚弱得喘息不止,眉头紧锁,双唇苍白如纸。
玥珍和玥玲紧紧抱住太子妃,与周围的侍卫对抗,穹婳则挡在太子妃身边,跪在地上,满脸泪水,不断向皇后磕头,哭求道:“皇后娘娘开恩,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皇上的,是皇上的亲生骨肉,是您的亲外甥啊……皇后娘娘不能违背天理,伤害皇家血脉呀……皇后娘娘开恩……”
梦绕听后更加愤怒,从主位上站起来,恶狠狠地说:“什么天理?我就是皇后,我就是天理!什么是皇家血脉?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正宗的皇家血脉!我绝不允许这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成为皇家的耻辱,玷污皇家血脉!来人,给太子妃灌下鹤顶红,一滴都不能剩!”
花蕊和侍女应声答道:“是,奴婢遵命。”
玥珍、玥玲和穹婳被强壮的侍卫拉开,只剩下虚弱的灵珑趴在地上,被太监控制住手脚,花蕊用力按住她的头,强行灌下那壶酒。
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护皇上的血脉,灵珑用尽全身力气打翻鹤顶红,把口中的几滴酒都呕吐出来。
梦绕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你这个贱妇,还想做无谓的抵抗吗?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死得这么轻松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头发散乱、气息紊乱的灵珑喘息着说:“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梦绕听到这话,反而不生气了,笑着从主位上走下来,蹲在太子妃面前,捧起她惨白的脸颊,嘴角上扬,冷声道:“皇上?你想见皇上?你一个罪妇,还想见皇上?你不害怕再次玷污皇上的名誉了吗?见了皇上又能有什么区别?实话告诉你吧,这壶酒,是皇上亲自赐给你的……”
灵珑将口中的唾沫吐在了梦绕的脸上。
"呸..."梦绕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愤怒地瞪着对方,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你真是个疯子!你看你把我的皇后礼服弄脏了!我真是太高看你了..."
灵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捶打着地板,喉咙嘶哑地喊道:"我要见皇上!"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灵珑疲惫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微笑,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六郎身着龙袍,威风凛凛地走进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英姿飒爽。
她满足地看着皇上,心中充满了期待。
周围的人立刻跪倒在地,齐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珑也屈膝跪下,期待皇上像以前一样走过来,温柔地把她扶起来。
但是,皇上一步步走近,却没有走向她,而是走向梦绕,轻轻扶起她,关切地说:"皇后你现在有了身孕,我不是特许你不用行礼了吗?怎么还跪着?你总是这么懂事,看着真让人心疼…"
灵珑想呼唤一声"六郎",但泪水和震惊让她喉咙颤抖,无法出声。
皇上小心翼翼地扶着梦绕来到主位上,让她缓缓坐下,关心地说:"你怎么亲自来这里了?这里不太吉利啊…"
梦绕娇媚地回答:"这是关于皇上名誉和帝国威严的事,身为皇后,我应该为皇上分忧。只是我办事不力,那壶酒被太子妃打翻在地了…"
皇上细心地为梦绕整理好被灵珑弄乱的发饰,温柔地说:"这种事不用你亲自来,既然她不喜欢那种死法,我就换一种,你说换哪种好呢?"
听着皇上的话,灵珑难以置信。曾经,他只会这样对她一个人说话,而现在,坐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她。
更令她心痛的是,他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和其他女人一起商量她的死法。那些共度的艰难岁月,难道都是假的吗?
梦绕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我听说腰斩会让犯人在行刑前极度恐慌,也许这样能让太子妃认识到自己的罪过。而且,腰斩会立刻让她腹中的胎儿变成肉泥…"
灵珑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怒火,盯着梦绕:"梦绕,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如果没有我,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你……"
这时,皇上不耐烦地命令:"掌嘴!"
两个侍卫立刻抓住灵珑,花蕊开始对着她掌嘴。
皇上紧紧握住梦绕的手,笑着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腰斩。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现在,该跟我回去了吧?这里太血腥了,对孩子不好…"
梦绕装出一副委屈和乖巧的样子,点点头,依偎在皇上的怀抱中。
皇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着。
花蕊停了下来,退到一边,给皇上和皇后让路。
灵珑虚弱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她奋力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皇上华丽的衣角,声音低沉而哀求:“皇上,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新婚甜蜜和白头偕老的誓言了吗?燕尔新婚甜,期颐偕老久……”
皇上冷酷地踩在灵珑纤细的手指上,眼中毫无怜悯:“你只是我手中操纵权力的一枚棋子,是废太子的宠妃,我的敌人。我和你之间,何来誓言可言?我已经利用完了你,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
皇上无情地踩着灵珑的手指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尖刀般刺入灵珑的心。
疼痛如同锐利的针扎,让灵珑痛不欲生,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看着皇上决绝的背影,灵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皇上,我腹中的孩子是您的亲骨肉,您是知道的……您不能杀他,他是无辜的……”
皇上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露出冰冷的侧脸:“你让我承受如此奇耻大辱,我能留你到现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就带着那个孽种去黄泉和你的废太子夫君团聚吧…”
说完,皇上小心翼翼地扶着梦绕离开了宫殿。
灵珑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昏迷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素服,躺在冰冷的腰斩刑具之下。
灵珑惊恐万分,想要挣扎,但手脚都被粗壮的绳索牢牢绑住。
周围已经不见了穹婳姑姑和玥珍玥玲的身影,她们是不是也被处刑了?都是我害了她们,是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了六郎。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会把我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呢?
我竟然还傻傻地以为他会封我为皇后。可是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相信,不肯放过。
六郎,你的心真狠…
这时,一名侍卫走过来,看着挣扎流泪的灵珑说:“太子妃,对不起,皇上命令我们必须在午时取您的性命,我们不敢多留您一刻。时间到了,该行刑了…太子妃,您有什么遗言吗?”
太子妃闭上眼睛,泪水滑落:“我的贴身丫鬟玥珍和玥玲呢?穹婳姑姑呢?”
侍卫回答:“太子妃您真是善良,临刑前还在挂念别人。玥珍和玥玲被割了舌头,发配到宁古塔了。穹婳姑姑恳求皇上在为您收尸后,让她自行了断…”
太子妃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是我害了她们…如果你见到穹婳姑姑,告诉她把我的尸首扔进金池河…也告诉她,能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
说完,太子妃不再言语,紧闭双眼,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最担心的还是腹中的孩子,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我的孩子,是娘亲的愚蠢害得你遭受这样的痛苦…你放心,哪怕娘化作厉鬼,也一定要为你报仇,一定要向那对狗男女索命,以此祭奠你的重生…”
此刻,被阻挡在外的穹婳姑姑和特意赶来监督行刑的皇后娘娘,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哐啷”……
穹婳姑姑瞬间腿软跪倒在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口中呢喃着:“太子妃,等等我,我愿意随你而去……等我……”
皇后娘娘听闻声响,心中依然不安,坚持要进去查看。
花蕊劝道:“皇后娘娘,里面血腥味浓重,又是不祥之地,您可别伤了腹中的龙胎呀……”
然而梦绕并不听劝,反而一巴掌打在花蕊脸上,冷笑道:“呸!我怀的是龙种,哪会那么容易动胎气?灵珑那丫头从小诡计多端,我不亲眼看到她身首异处,血肉模糊,怎能安心?跟我进去!”
周围的人见状,都不敢再劝,只能跟着进入。
果不其然,铡刀之下,灵珑已被拦腰斩断,血流成河。
梦绕走上前,看着姐姐的脸庞,心中满是不甘:“哼,老天真是偏爱你,就连死了还是这么美,但又有什么用呢?留给阎王爷欣赏吧……”
她转向身边的侍卫问道:“这贱人在死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侍卫权衡利弊,看出皇后有意与太子妃作对,便答道:“回皇后娘娘,她死前并未留下什么话……”
花蕊借此机会进言:“皇后娘娘,我们不能让她就这样便宜地死去,即使死后,也要让她受尽折磨……”
跪在地上的侍卫虽然深知皇后一行人的残忍无情,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又能如何?然而,他鼓起勇气说:“回皇后娘娘,微臣听说,人死后若投入江中,会被水禽啄食,尸骨无存,永世不得超生……”
皇后转头看向那个侍卫,嘴角勾起一抹笑:“哦?是吗?这个建议不错,我喜欢,就按你说的做……你负责将她扔进江中,我必有重赏……去吧……”
侍卫立刻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多谢皇后娘娘,奴才一定全力以赴……”
皇后满意地笑了,还不忘叮嘱:“记住,外面的那个老家伙,你也得处理干净……”
待皇后一行人离去后,侍卫带着太子妃的遗体和穹婳姑姑,乘马车来到金池河边。
穹婳望着湍急的金池河水,对身边的侍卫问道:“太子妃都已经走了,你为何还要折磨她?”
侍卫低声回应:“姑姑不知,这是太子妃的临终遗言……太子妃还说,若姑姑能活下来,就请自便,我可以帮你逃命……”
穹婳看着侍卫坚毅的脸庞和坚定的目光,无法怀疑他的话。
于是,穹婳对着侍卫下跪,感激地说:“谢谢你,你一定会得好报的……”
最后,穹婳狠心地将太子妃简陋的棺木推入金池河中,然后仰天大喊:“苍天啊,我哪怕是化为厉鬼,也绝不放过那对狠心的狗男女!太子妃,我来了……”
话音未落,穹婳毫不犹豫地跳入了金池河中。
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水面激起一朵水花。
侍卫沉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步入了宫殿。皇后一眼看见他归来,关切地询问事情进展如何。
他诚实地回答了皇后的问题,但在讲述过程中,他刻意省略了他认为不必要的细节。皇后听后满意地笑了,轻轻地说:“你可以退下了……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奴才名叫魏剑勋。”侍卫回应道。
皇后点点头,微笑着许诺:“我会向皇上禀报的,你好好等着升官发财吧。”
侍卫平静地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多谢皇后娘娘,微臣告退……”
……
太子妃感到十分困惑,明明知道自己被腰斩,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甚至能清晰听到皇后走到身边时所说的话,这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太子妃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地,她的手臂恢复了力量。她急忙摸向自己的腰部,却发现腰部不仅没有断裂,反而变得更加纤细嫩滑。
惊愕之下,太子妃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人不是穹婳姑姑又是谁?
自己,竟然还活着?
穹婳姑姑满眼泪花,喜极而泣,大声喊道:“太子妃,你醒了!太子妃醒了!”
太子妃在穹婳的搀扶下坐起来,这时她才看到,面对着她的卧榻坐着一位纯净俊美的少年。少年端庄稳重,眼神明亮,头顶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
“姑姑,我不是被腰斩了吗?这里是哪里?难道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太子妃疑惑地问。
少年闻言站起身,微笑道:“阴曹地府嘛,我倒是去过,但那里绝对无法和这里相比。”
穹婳姑姑解释道:“太子妃,这里是金池河下的龙王殿,这位是龙王的太子殿下,他救了你和我。不仅如此,龙王太子还将他的一颗珍珠放入你的肚脐中,让你的腰部愈合。你看,你的腰……”
太子妃低头看去,果然在肚脐中发现了一颗璀璨的珍珠,腰部线条美丽动人。
“那,我的孩子呢?”太子妃急切地问。
穹婳姑姑回答:“太子妃,那个恶人的孩子,你不留也罢,不必为此感到遗憾……”
太子妃立刻从卧榻上起身,走向龙王太子。新生般的腰部使她的步伐和身姿更加摇曳生辉,魅力四溢。
“感谢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太子妃感激涕零。
没想到龙王太子却说:“哪里哪里,这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你还记得小时候在金池河边玩耍的情景吗?当时一群小孩和你的妹妹想要把我烤了,是你趁大家不注意把我放回了水中……”
太子妃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那时我以为你是一条小白水蛇,只是好奇白蛇怎么会有胡须……原来,你竟是白龙……”
龙王太子笑着问:“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愿意用一生来报答你的恩情……”
太子妃低下头,坚定地说:“我只想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太子妃感到一阵虚弱,再度睁开眼睛时……
周围弥漫着鸟儿的歌唱和花朵的香气,仿佛那个飘雪的冬季,灵珑被腰斩的悲惨景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珑略带思索地掀开被子,一股疑惑在她心中升起。这时,一位女子轻快地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跑向灵珑说:“公主陛下,您终于醒来了……”
灵珑微微皱眉,内心困惑:“公主陛下?这是哪里?我不是还在龙王的宫殿中吗?”她仔细打量着女子的面容,发现她与穹婳有几分相似。
灵珑试探性地问:“你是谁?”
女子把崭新的红衣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拉起灵珑,让她从卧榻上起来,“公主陛下,您又跟我开玩笑啦……我是小兰呀,您怎么能忘记我呢?我一直跟在您身边啊……”
灵珑的目光落在别处,口中低语:“小兰,穹婳……”突然,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拿起镜子,盯着里面的自己。她惊讶地想:“这是我叶赫那拉灵珑吗?虽然同样美丽,但怎么多了些异域风情?”
灵珑开始留意周围的装饰,疑惑更深:“这究竟是哪里?”她注意到小兰身上的服饰与中原截然不同,更像是小时候听父亲讲述过的西域楼兰。她心想:“我告诉龙太子我要复仇,如果这里真的是西域楼兰,那离帝朝京城可是十万八千里啊……”
外面传来声音:“公主陛下,国王邀请您过去……”灵珑颤抖地放下手中的镜子,从醒来就一直在皱眉思考,未曾开口说话。
小兰拉着灵珑说:“公主,您昏迷了这么久,国王一直很担心。您去看看他老人家吧……”说着,小兰在前面带路,灵珑穿上漂亮的服饰,跟着她走去。
灵珑感觉自己走路的姿态优雅动人,风姿绰约,还闻到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难道是自己身上的?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小兰,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国王宫殿。
国王看到灵珑过来,立刻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塔娜,我最爱的女儿,请原谅父王。你是父王的希望,如果不是战败,我绝对不会把你送给帝朝的皇帝。你因此自杀,幸好你醒了。父王知道错了,你不嫁就不嫁吧。即使我最后一滴血洒在楼兰的土地上,也绝不会出卖女儿的幸福……”
听到这里,灵珑明白了,这正是她复仇的开始。原来,龙太子真的可以帮助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按照楼兰的方式跪在地上,深情地说:“尊敬的父王,我在昏迷期间想通了,我愿意为了楼兰,为了父王,嫁给帝朝的皇帝……”
国王满心欢喜,他急切地扶起女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拭去眼角的泪水,激动地说:“真的吗?我的好女儿,你果然没让父王失望。记得当初我给你取名塔娜,就是太阳的意思,现在看来,你就像那太阳一样,照亮了草原上百姓的生活……而且听说帝朝的皇帝年轻英俊,正与你的年龄相配,你如此美貌,一定能赢得他的宠爱,成为帝朝最尊贵的女人……”
灵珑低头微笑,但内心却冷笑一声,心想:“英俊是没错,但他的冷酷无情也是真的。如今我是公主,这样的身份正好去会会那个帝朝的皇帝……”
国王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说:“女儿,你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宝贝。如果在帝朝过得不开心,就回来吧。我可以让你继承王位,整个草原的人民都会永远尊敬你,崇拜你……”
灵珑跪在地上,对父亲的深情厚意表示感激。然而,她的心中却更加得意:帝朝的皇帝,我要先让你的爱妃们受尽折磨,再杀光你疼爱的子女,最后,我将成为女王,率领军队摧毁你的帝朝,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
这一天,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送行仪式,为他们尊贵的公主送行。国王泪流满面,灵珑本想保持冷静,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也许,是塔娜本身并不愿意远嫁吧。
对于经历过背叛和欺骗的灵珑来说,这些只是小事一桩。她毅然告别了大草原,沿途风景优美,心情也随之愉快。
小兰对灵珑说:“公主,你一到帝朝,一定会让他们全国惊艳,不仅因为你的容貌是世界上最美的,还因为你身上独特的香味,那些普通人闻到一定会为之倾倒……”
听到这里,灵珑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闻到的香味来自自己。
小兰接着说:“还有啊,公主,你肚脐上的那颗稀世珍珠,帝朝的皇帝肯定以为你是天上的仙女呢……”
灵珑没有说话,连忙用手触摸自己的肚脐,那颗珍珠果然还在,这就是她美丽的原因?
想到不久就能见到那对让她恨之入骨的狗男女,灵珑心中不禁激动起来。
……
花蕊一大早进来为皇后梳妆,但得知皇上要迎娶西域公主的消息后,皇后气得一脚踢飞了花蕊手中的胭脂水粉。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花蕊和花蕊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这时,皇上笑着走进来,问道:“怎么了?朕的皇后又生气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梦绕看到皇上来了,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娇嗔道:“皇上你好狠的心啊,那个人才去世没多久,皇上就要迎娶西域楼兰的公主了?”
皇上放开梦绕,站起身来,目光投向窗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干嘛突然提起那个女人……”
梦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皇上,柔声说道:“好好好,我不提了。可是皇上,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大家都说西域出美人,楼兰更是如此。我现在还怀着您的孩子,您却要娶新的美人进宫了……”
皇上听到这里,微微一笑,轻轻抬起梦绕的下巴,眼神温柔:“在我心中,你是我今生最爱的美人,其他的都只是过眼云烟。你是独一无二的皇后,你还担心什么呢?”
梦绕低下头,眼角闪过一丝得意和狡黠,她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抬头看着皇上,试探着问道:“既然如此,皇上,您能不能昭告天下,等我的孩子出生,就封他为皇太子呢?”
“皇太子”这三个字一出口,皇上抱着梦绕的手微微一松,但他仍然笑着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只要你生下他,我立刻宣布他为皇太子……”
梦绕满意地再次依偎在皇上的怀抱中。
然而,皇上的脸上却露出冷漠的表情,他最讨厌有野心的女人。梦绕不像灵珑那样懂得隐藏自己的野心,现在完全暴露在皇上面前,自然让皇上心中不满。
……
“六郎,你怎么能狠心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六郎,你好绝情……珑儿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用极刑来回报珑儿吗?六郎,珑儿死得好冤枉呀……”
“珑儿,珑儿……”
皇上阁豪从噩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呼唤着叶赫那拉灵珑的名字,全身冷汗淋漓。这样的夜晚,如此寂静,再也没有珑儿陪他读诗、弹琴、聊天了……
但他不能让自己背负各种流言蜚语。为了皇位,为了权力,他只能牺牲珑儿和孩子。
他从枕头下取出一块玉佩,那是一块同心玉,珑儿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在收拾太子妃寝宫时,他悄悄留下了那块玉。现在,这两块玉在一起,而他和灵珑却永远天人永隔。
阁豪把玉佩放在手心,嘴唇轻轻碰触,就像他以前疲惫时把头埋在珑儿温暖的胸膛上。但是,这块玉冰冷无比,而珑儿的胸膛却是那么温柔,还有那动人心弦的心跳声。
想到这里,阁豪流下了眼泪,把玉佩贴在胸口,然后躺在床上。
此时的灵珑还在赶路,她觉得心口闷得慌,颠簸中醒来,望着西域明亮的月亮,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难道到现在,我对他还有感情吗?灵珑,清醒一点……他是你的仇人……”
……
正在行进的路上,突然,汗血宝马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队伍立刻停了下来。灵珑神情自若地掀开马车的帘子,平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小兰疾步走来,恭敬地回答:“公主,前面有一只受伤的狐狸……”
“狐狸?”灵珑饶有兴趣地重复着,随后她挺胸抬头,带着一股威严的气魄走出马车。她的脸上遮着一层纱巾,依靠着小兰的扶持,稳步走向那只受伤的小狐狸。
灵珑轻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小狐狸的伤口,确定它是被什么攻击所伤。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狐狸抱回马车,然后命令队伍继续前行。同时,她指示随行的医生为小狐狸治疗伤口。
看着小狐狸渐渐恢复意识,灵珑对小兰温柔地说:“等它恢复了,就把它放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小狐狸竟然开口说话了:“恩人,你既然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小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跳,但身为塔娜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见过世面,于是笑着回应:“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本事来报答我的恩情呢……”
小狐狸坚定地回答:“我已经修行千年,拥有各种法术,只要公主有需要,我都会去做……”
塔娜听完,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把自己变成一只波斯猫吧,否则我不能保证能否带你进入帝朝的皇宫……”
话音刚落,小狐狸瞬间变成了一只温文尔雅、神秘迷人的纯白色波斯猫。塔娜见状,开心地大笑起来:“好,你放心,跟着我,我一定让你尝遍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小兰握着塔娜的手,也高兴地说:“公主,好久没看到您这么开心的笑容了,您终于笑了……”
塔娜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小兰说:“是吗?那到了皇宫,我就保持这个笑容,如果皇上问起来,你就告诉他,本公主从小就不会笑……他那么好胜,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逗我开心的……哼……”
夜深人静,当小兰已经入睡,塔娜悄悄对波斯猫说:“我有两个好朋友,现在在帝朝的宁古塔,一个叫玥珍,一个叫玥玲,还有一个老姑姑叫穹婳,你能帮我找到她们吗……”
波斯猫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公主,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塔娜冷冷一笑,说道:“看来你的能力也有局限,我不为难你了,我自己会去找。睡吧……”
次日清晨,有人前来报告,前方沙漠中发现两名昏倒的女子,似乎是缺水所致。这时,波斯猫轻唤了一声,塔娜眼珠一转,急忙抱着猫咪来到那两名女子面前。果不其然,她们正是玥珍和玥玲,而且她们的舌头真的被割掉了……
塔娜心中激动不已,但波斯猫的眼神让她保持镇定,她安排人员照顾玥珍和玥玲。塔娜抱着波斯猫,轻轻吻了一下,问道:“那穹婳呢?”
波斯猫从她的怀抱中跳出,优雅地走到小兰身边。塔娜走过去,对小兰说:“小兰,你的全名叫什么?”
“穹婳……”小兰一边照顾玥珍和玥玲,一边随意回答。
塔娜再次看向波斯猫,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小兰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老姑姑穹婳。
塔娜轻轻俯下身子,对着那只波斯猫耳语道:“小猫咪,帮帮忙,让玥珍和玥玲变个模样,恢复她们的说话能力,但是记住,别动她们的记忆。我有话要和她们三个人说…”
波斯猫发出一声悠长的“喵”,接着塔娜便向三人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又是一声“喵”后,三人齐齐跪在地上,恭敬地回应:“公主,我们必定全力以赴,协助您…”
“从现在起,你们就叫做葵琅、葵珍和葵珠…”塔娜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西域公主的庞大送嫁队伍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帝朝繁华的京城附近。此刻,帝朝皇宫的皇家卫队前来迎接。
一名侍卫站在刘炜身边,好奇地问道:“魏将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甜美得很,仿佛从未闻过…”
魏剑勋脸色冷漠,淡淡地说:“做好你的本分就好。”
侍卫只好默不作声,挺直腰板坐在高头大马上。待队伍接近,魏剑勋跳下马来,跪在队伍面前,庄重地说道:“公主安康,微臣魏剑勋,代表皇上和帝朝的百姓,热烈欢迎尊贵的公主殿下莅临…”
站在马车外的葵珠瞥了一眼,掀开帘子对公主低语:“公主,那个人,就是当日陪我们一起把您送到金池河的那个…”
塔娜端坐在轿辇中,沉默不语。葵珠走上前,向魏剑勋行礼:“多谢大将军,麻烦您带路…”
魏剑勋翻身上马,引领着队伍进城。全城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夹道欢迎。尽管他们早有耳闻楼兰公主的美貌,但当那迷人的香气飘来时,他们更加好奇。
百姓们都渴望一睹公主的风采,然而未能如愿,这引起了人群中的骚动和踩踏事件。魏剑勋急忙指挥左右维持秩序,以免惊扰到公主。
塔娜见状,轻轻掀起马车前方的帘子,脸上依然覆着面纱,她将一条条西域带来的丝绸随手抛向天空。百姓们接到丝绸后,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高呼公主万福,祈求公主的祝福。
塔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没想到重生后的自己魅力竟如此惊人。葵琅、葵珠、葵珍默默地侍立在她身旁,心中各有思量。而那只波斯猫则安静神秘地蜷缩在塔娜脚边。
……
“这是什么香味?如此醉人?难道是哪个狐媚妖精在后宫作怪?”一位娘娘皱眉道,“花蕊,去给我查,查出来就地正法!哼…无论多香,也不能盖过我永寿宫的芬芳…”
于是,花蕊和花蕊领命而去,在后宫里转悠了半天,却始终找不到那香味的来源。
此时,皇上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也闻到了这股香味,感到心旷神怡,便呼唤道:“曹庸…”
太监总管曹庸缓缓步入,皇上询问了他半天,但曹庸却一脸茫然,回应道:“皇上,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我猜测这可能与即将进宫的西域公主有关吧?听说那位公主天生自带体香呢。”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深吸一口气,笑着反驳:“你在开什么玩笑?即使她有天生的体香,又能如何让整个京城都弥漫着香气呢?”
尽管嘴上不说,但这位阁豪的心中已经开始对这位神秘的公主产生了些许期待。
……
魏剑勋引领着塔娜步入皇宫,他紧跟在塔娜身后提醒:“公主,按照规矩,您首先要拜见后宫之主,皇后娘娘……”
塔娜在面纱下冷冷一笑,“皇后?那个偷来的皇后,还能如此威风凛凛……”
眼看就要抵达永寿宫,塔娜正要迈步进去,魏剑勋急忙上前一步,贴近塔娜耳边低语:“公主,永寿宫里的食物不能随意食用……”
公主妩媚的眼角瞥向魏剑勋,声音轻柔地问:“为什么呢?”
魏剑勋注视着公主的眼角,一时之间有些出神,那眼角的韵味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连忙低下头,解释道:“因为我担心,公主来自西域,可能不习惯帝朝的食物……”
公主转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永寿宫的门匾,平静地说:“你放心,我身为西域公主,我们那里盛产各种剧毒,我早已百毒不侵了……”
说完,塔娜带着葵琅、葵珍、葵珠踏入了永寿宫。
此时,整个后宫的女子们都按照规矩聚集在永寿宫,期待一睹这位新人的风采。皇后更是端坐在主位上,等待着这个所谓的狐媚妖精。
随着塔娜的靠近,所有人都沉醉在那迷人的香气中,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这香味美得让人难以抗拒,清新宜人,令人神清气爽……”
梦绕注意到香气越来越浓,当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双纤细白嫩的玉足踏入了她的宫殿。眼前的女子充满了异域风情,虽然身披薄纱,但依然遮不住她那纤细优美的腰身线条。
在场的所有女子都为她的美丽而惊叹……
塔娜走到中央,低头将手放在胸前,恭敬地说:“塔娜向皇后娘娘请安……”
“这声音,甜美无比,却又似曾相识……我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呢?”皇后听到塔娜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战。
一旁的花蕊忍不住提醒皇后。
皇后回过神来,听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不耐烦地说道:“够了,你们有多没见过世面?至于这样失态吗?”
皇后看着下面的那个女人,仅仅是她的打扮和外形就已经让她嫉妒不已。皇后命令道:“好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于是,塔娜微笑着抬起头,但脸上仍挂着面纱,只露出她那双美丽的眸子。
然而,当皇后看到塔娜那双似笑非笑的美眸时,吓得手中的玉如意掉落在地,全身颤抖。那双眼睛,简直像极了她的姐姐,不,那个贱人……”
皇后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她开口道:“你身为臣子,应当向本宫下跪,并且……摘下你的面纱……”
塔娜挺直腰板,毫不屈服地注视着皇后,回答道:“皇后娘娘,很抱歉,我们楼兰的女子从不露出真容,不能不戴面纱。而且,在我们楼兰,女子是不允许下跪的,特别是我作为公主,更不能随意下跪……”
皇后听着这番话,又看到她眉眼间与灵珑的相似之处,更加怒火中烧。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厉声道:“别总提什么楼兰,这里是帝朝!我是皇后,你的主子,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来人,教教她什么是下跪!”
花蕊立刻招呼了几名太监过来,打算拉扯公主。葵珍和葵珠急忙挡在公主前面。
此时,塔娜注意到一个脚步声,平稳却略显急促。
于是,塔娜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说:“皇后娘娘,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您如此动怒。我初到帝朝,很多事情都不懂,还请您原谅……”
皇后见塔娜突然变得柔声细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皇上走了进来。
“皇上驾到……”
皇上一进来看到太监和宫女们准备强迫公主下跪的阵势,不禁怒道:“成何体统,全都退下!”
说完,皇上走到公主面前,他并未看公主,而是温和地说:“公主一路辛苦,先回房休息吧……”
公主冷漠地低下头,将手放在胸前行礼,然后优雅转身,轻盈地离开了永寿宫。
皇上站在原地,周围仍弥漫着那个女人的香气,久久未能消散。
皇后走下主位,来到皇上身边,说:“皇上,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妖女,她不请安,不露面,这不符合规矩。”
皇上转过身,看着皇后此刻满脸的嫉妒,与刚才的温婉形象相去甚远,这让皇上心中生出几分厌恶。
皇上说:“无论如何,她是公主,她的到来不仅仅是为了成婚,更是为了避免两国战争。皇后,朕因为你在身孕中而迁就你,你不要失去分寸。”
说完,皇上挥挥手,离开了。
周围的众人只知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却不知如今皇上会为了新人如此对皇后说话。
皇后目送皇上离去,大声说:“你们都给本宫记住,本宫与那妖女势不两立!”
众嫔妃纷纷跪下,回应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这一切,都被塔娜敏锐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塔娜暂时居住在宽敞的储秀宫中。
葵珍和葵珠帮塔娜梳洗打扮。
葵琅走过来,问:“公主,初次见到皇后,感觉如何?”
塔娜看着镜中的自己,冷冷地说:“看到她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只有她过得好,我才能享受到复仇的快感。哼,没想到,我这一路走来已经几个月了,你看她的肚子,多么招摇啊……”
葵珍悄悄地说:“公主,这是我们西域特有的毒药,无色无味,能让人小产。公主,您看……”
塔娜取下面纱,说:“不,慢慢来。我要的不是让她这么痛快。我要给她机会生下孩子,让我们彼此互相折磨,这才是好戏的开始……”
正当他们交谈之际,一只波斯猫突然从地板上跃起,扑进塔娜的怀抱。塔娜下意识地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门外随即传来呼喊声:“皇上驾到……”塔娜闻声优雅地转身,手轻轻按在胸口,裣衽行礼,道:“皇上金安…”
皇上一踏入房间,那独特的香气便让他陶醉不已。听着塔娜说话,她的气息如同兰花般清新,皇上不禁想要靠近。
然而,塔娜警觉地后退一步,提醒道:“皇上,虽然我已入宫,但我们还未举行大婚…”
皇上点点头,回应道:“是的,内务府已经在筹备了,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来…朕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塔娜冷冷地说:“这是帝朝与楼兰的约定,皇上自然不会草率对待…”
看着眼前静谧的塔娜,皇上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塔娜抬头,皇上的眼眸瞬间被她的眼神吸引,那眼神犹如灵珑一般,让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忍不住想揭开她的面纱。
塔娜侧过脸去,婉言道:“皇上,天色已晚,请回吧…”
葵琅送皇上出门,曹庸留心问道:“葵琅姑娘,你们公主为什么从来不笑呢?”
葵琅回答:“我们公主的笑容千金难买,如今又身处异乡,自然是心情郁郁寡欢。”
曹庸追问:“那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葵琅摇摇头,曹庸显得很失望。葵琅神秘一笑,继续说:“不过,我们公主很喜欢空中楼阁的故事,国王为她建造了空中楼阁,最终赢得了一千金一笑…”
曹庸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葵琅表示感谢,然后急忙跟着皇上离开。
曹庸追上皇上,告诉他所听到的一切。皇上回到养心殿,批阅奏折时心中暗想,最初他只是希望通过和亲避免战争,娶这个女人也只是想当作摆设。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完全沉醉在她的石榴裙下,尤其是她那双时悲时喜的眼睛,只需一眼,他就神魂颠倒……
深夜,皇上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他披上披肩,来到养心殿的天台,循声望去,只见塔娜端坐在储秀宫楼宇的吊脚处,面纱半掩,横吹长笛。她的身后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那画面美得令皇上心痛。在黑暗中,他隐约看到塔娜腹部有什么东西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伴随着歌声和香气,这个神秘的女人让这位一向好胜的帝王更加着迷和好奇。
塔娜这一夜难以入睡,她躺在卧榻上,对宫廷的装扮感到有些不适应。尽管她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那个冷漠的皇帝。
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她虽然努力克制自己,但内心仍在隐隐作痛,那些过去的记忆,她无法释怀……
塔娜赤脚走到镜子前,轻轻揭开身上的薄纱,露出腰身。天哪,那美丽的线条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尤其是那颗珍珠,璀璨得几乎能照亮整个黑暗的宫殿。
皇后半夜也被笛声惊醒,皱着眉头坐起来。
花蕊急忙迈步上前,关切地问:“皇后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呢?”
皇后瞪了她一眼,厉声回应:“这不是明摆着吗?这种声音连我的耳朵都觉得刺耳……”
“我这就去看看是什么人造成的……”花蕊连忙表态。
皇后不耐烦地挥手:“傻丫头,这还用问?一定是那个贱人的笛声!那种狐媚之气,竟然也敢自称公主…哼,为什么那些媚惑的女人总是拥有高贵的身份,就像叶赫那拉灵珑一样令人厌恶……”
花蕊悄悄贴近皇后,低声提议:“娘娘,我们是不是应该悄无声息地除掉她呢?”
皇后嘴角上扬,阴冷地说:“那还用说吗?你去找个合适的理由,就说她不懂宫里的规矩。在她和皇上大婚之前,让她在慎刑司的密室里喝下鹤顶红……”
花蕊的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她们热衷于用宫中的极刑来折磨美丽的女人,这是她们的乐趣所在。
……
皇上一大早便醒来,准确地说,他整夜未眠,脑海中萦绕着那个神秘的女人。他带着曹庸,并特意吩咐御膳房准备了西域糕点。
他们来到储秀宫门口。
葵琅开门跪地,恭敬地迎接皇上。
皇上询问:“公主起床了吗?”
葵琅微笑着指向储秀宫的天台。
皇上顺着方向望去,后退一步,果然看到塔娜莲花般端坐在那里,轻纱裹身。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映照着她曼妙的腰身,影子落在阁豪的怀抱中。皇上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立即拥抱她。
皇上快步登上阶梯。
然而,只听见塔娜悠然道:“皇上请留步……”
“为何?”皇上虽然惊讶,但还是顺从地停下脚步。
“在楼兰,临近婚期的新婚之人是不能见面的,这样才能保证大吉大利……”塔娜解释道。
皇上低头,感觉只要塔娜一开口说话,那股温柔就会环绕在他的颈间。
于是,他微微一笑,将糕点放在阶梯上,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储秀宫门口时,看到塔娜完美的身材线条在清晨的阳光下仿佛镶上了金色的边儿,宛如西域观音佛像般的神圣……
为什么会想起灵珑呢?
阁豪带着一丝失落离开了。
……
“什么?那个贱人竟然拒绝见皇上,而皇上竟然没有生气?看来皇上已经完全忘记这个女人只是他的棋子了……不能再等了……花蕊……”
皇后捧着大肚子高声喊道。
“皇后娘娘,奴婢在……”
“你去储秀宫,就说我要教教这个女人什么是紫禁城的规矩,然后直接把她带到慎刑司的密室。赶紧准备好鹤顶红,不用向我汇报,立即执行,罪名就是忤逆皇上,目无王法。去吧,立即执行……”
“是……”
于是,花蕊带领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前往储秀宫。
此时,正在天台上的塔娜看到花蕊等人,却丝毫没有慌张。她轻轻抚摸身边的波斯猫,对着它的耳朵低语几句,然后温柔地把它放在地上,说道:“去吧……”
波斯猫“喵呜”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从储秀宫的天台上飞奔而去。
……
花蕊一踏入储秀宫,便高声喊道:“塔娜公主在哪里?”
葵琅稳稳地走出来,平静地回应:“花蕊姑娘,早安。不知姑娘一大早来到储秀宫有何贵干呢?”
花蕊宣布:“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请塔娜公主去学习宫中的礼仪……”
葵琅微笑道:“花蕊姑娘,塔娜公主现在还是公主,并非宫中的嫔妃。或许等到她与皇上大婚之后,再学习礼仪更为合适吧……”
花蕊冷笑一声:“哼,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葵琅和葵珠、葵珍都听出了花蕊话中的深意,想要再辩解几句。这时,塔娜从天台上缓缓走下,她飘逸的裙摆犹如沙漠中的金沙在空中闪烁。
塔娜冷冷地注视着花蕊,一步一步走向她。原本气势汹汹的花蕊,在塔娜紫蓝色瞳孔的注视下,吓得腿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塔娜瞥了她一眼,问道:“这么早,皇后娘娘就等不及了吗?”
花蕊低头嗫嚅:“奴婢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塔娜上下打量着花蕊,心中暗想: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狗奴才……
“好,本公主倒要看看这个皇宫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葵琅急忙拉住塔娜,劝道:“公主,三思啊,皇上希望您在这里安心休养,慢慢熟悉皇宫呢……”
塔娜盯着花蕊,说:“不,我相信按照皇后的方式,我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彻底熟悉这个皇宫,对吗,花蕊?”
花蕊紧绷着神经,不敢再说半个字。于是,花蕊带着塔娜离开了储秀宫,其余的人被花蕊带来的侍卫挡在了储秀宫内。
葵珠和葵珍惊恐万分,对葵琅说:“怎么办?皇后一向狠毒,会不会又要对公主施以极刑呢?”
葵琅低头思索:“极刑是难免的……但公主为何如此笃定呢?对了,波斯猫呢……你们看见了吗?”
另两人摇摇头,葵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用担心,波斯猫会为我们引来救星。我们要做的就是哭泣,装可怜,把刚才花蕊一伙人的无礼和嚣张描述得越动人越好……”
于是,三人跪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突然,他听到一声猫叫。
皇上心中一动,连忙跑出屋子,甚至不小心将桌子上的奏折推倒在地。
皇上出来一看,果然,那只波斯猫就在房顶上。
曹庸看着皇上,笑着说:“皇上,你看,公主早上还不好意思,现在却让她的宠物给您传递密语了……”
皇上嘴角露出得意又有些犹豫的笑容:“不过,它想要说什么呢?”
随即,波斯猫叫了一声,消失在皇上的视线中。
皇上立刻追了出去。
……
塔娜被花蕊领到了慎刑司,花蕊原本打算让人好好教教塔娜规矩礼仪,但她却被塔娜那双眼睛吓得心惊胆战。最终,她只是把塔娜关在了一个密室里,然后在门口列举了皇后强加给塔娜的各种罪名,接着便命令侍从端来一杯鹤顶红送入密室。
皇上紧跟在波斯猫身后疾跑,途经储秀宫时看到戒备森严,便走进去询问葵琅发生了什么事。
葵琅、葵珍和葵珠三个女子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刚才的场景,讲述花蕊如何强行带走塔娜,以及塔娜是如何的无助柔弱。
"那她们把塔娜带到哪里去了?"皇上急切地问。
三个侍女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紫禁城虽大,但到处都弥漫着香气,我们实在分辨不出公主的香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就在这时,波斯猫又发出一声"喵"……
皇上于是继续跟着它冲了出去。
一路追踪,皇上终于来到了慎刑司的密室。一进门,他就看见远处站立着的花蕊。
此时,塔娜听到了皇上的喘息和脚步声,她楚楚可怜地说:"皇后娘娘,您真的就不能容下我这个小小的公主吗?我身处异乡,孤独无依,而皇上有着三千佳丽,又怎会留意到我这样的人呢……父王,女儿总算完成了使命,只是这辈子无缘再见了……皇上,可怜我们夫妻一场,还未完婚,就要阴阳相隔了……"
话音刚落,塔娜就把手中的鹤顶红酒杯举到了唇边。
阁豪见状,紧张得屏住呼吸,大声喊道:"塔娜……"
花蕊等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已。
尽管听到了皇上的话,塔娜却依然保持着优雅,她转过身来,用那双紫蓝色的眼睛深情地望了皇上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毒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