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这座偏远小镇的气温也逐年上升,尤其在酷热的夏季,热浪滚滚让人难以忍受。
大多数人选择躲在空调房中,享受那份徐徐的凉意。
只有河边柳树上的知了还在不厌其烦地喊着“热啊~热啊”。
在这小镇西边约四五十公里的地方,一片浓密的树林在阳光下投下片片阴凉,周围围起的高耸铁丝网和一块显眼的红色警示牌告诫人们:“这里是军事管理区,禁止入内。”
这里,就是反恐特勤大队的秘密训练基地。
此刻,在基地中心的操场上,七名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员笔直站立,如果不是他们额头滑落的汗珠,还真会误以为他们是静止的雕像。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特训内容了吧,我再强调两点:一,空降到达目标后要迅速向集结点靠拢;二,我们每人只带了三天的口粮,却要穿越至少七天路程的原始森林。途中可能会遇到猛兽、凶禽,甚至毒蚊瘴气。这次训练非常艰难,但我希望我们全队能团结一心,顺利完成任务。大家有信心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他留着板寸头,国字脸,皮肤黝黑健硕,与他秀气的五官形成鲜明对比。他大约二十二三岁,名叫顾海睿,是特种大队一分队的队长。十八岁参军,二十岁因各项训练成绩优异被选入特勤大队,尤其在散打格斗方面,曾经是连队的佼佼者。如今,他在特勤大队已经待了三年。
此次特种大队进行全队强化野外生存训练,顾海睿带领的第一分队被安排为第一组接受特训。
包括顾海睿在内的八名特勤队员将乘坐直升机被投放到大兴安岭,然后徒步穿越无人区到达指定接应地点。
“是,保证完成任务!”七名特种队员齐声回答,声音整齐划一。
“好,出发!”顾海睿一声令下,七名特种队员依次登上身后早已整装待发的米-171运输直升机。
随后,米-171特有的五叶螺旋桨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升空,朝着大兴安岭全速前进。
“队长,等一下到了,你得多照顾我啊!我听说大兴安岭的原始风光很美,是真的吗?”廖林,一个刚满二十岁的新队员,第一次真正进入原始森林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显得既兴奋又担忧。他利用在机上的空闲时间不停地向顾海睿提问。
“你的口粮匀一天的给俺,说不准你大哥俺一高兴兴许就把你顺道带出去。”
东北大个子汪卫国调慨着比自己足足矮了半个头小几岁平时当小弟弟的廖林,并调笑着伸手去拿廖林的干粮包。
“去——去去,谁要你带,我就把这当观光旅游一样,我蒙着眼都能走出去,到是你可要小心点,你个子大,那些才狼虎豹逮着你了才能饱”廖林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并一把推开汪卫国伸过来不怀好
意的手。
看着此刻轻松的队员们,顾海睿知道真下去了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可不是说的这么轻松,那份艰辛和困难只有自己这种过来人才知道。所以苦笑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你几个小兔崽子一刻都不的安静,就快到了,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省着点力一会下去了好和你们的虎哥豹弟玩摔跤”
刚待所有队员检查晚自己的装备,飞行员就道“两分种后到达目的地,请做好跳伞准备。”听到飞行员的话,廖林和其他几个新队员显得又紧廖又期待,一廖小脸憋的绯红。反是大个子汪卫国显的冷静
多了。
“兄弟们一会跳伞降落后,要明确方向尽快汇合,我们是第一批特训人员,谁也别给我丢脸,你们——准备好了吗?”顾海睿在机上做了最后的强调。
“准备好了!保证完成任务!”依旧是整齐划一,这就是军魂军律长期培养的结果,哪怕你是真的胆怯,也会在熔炉里将你练成一块无坚不摧的钢,一把所向无敌的剑。
两份种后,从半空中米-171腹部跳下了一个个小黑点,随即小黑点又散开了一朵朵白色的巨伞。就犹如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缓缓下落。正在下降中的顾海睿身边突然刮起一阵风,风虽不大却足可以将他慢
慢的推离身边的队友。
“这该死的风,这下要把我吹到西伯利亚去了,降落后至少要比他们多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和他们汇合了,真是背啊。”顾海睿还没抱怨完,更大的危机出现在了他面前。
由于风力将顾海睿向东推行了数十米,延缓了他的下降速度。其他队员都已经着陆了,只有自己还飘在半空中。就在顾海睿下降的下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团浓浓的黑雾,雾团正不断扩散,仿佛是一头怪兽正长开了它的血盆大口,迎接即将到口的美食。
“这雾可真奇怪,以前在丛林里顾海睿也遇到个因枯枝腐肉形成的瘴气雾,可也没这么大这么浓啊。
还没待顾海睿想完,自己就已一头落入黑雾之中。几分钟后,黑雾散去,却没有了顾海睿的身影。
同一时刻,顾海睿已在另一个时空的另一片森林里安全降下。
“脚踩在地上的感觉还真不错,,所以人呐,不论干什么都还得脚踏实地,才有安全感啊!”双脚刚一接触地面,顾海睿就不禁感慨道。随后顾海睿立刻开始检查自己随声携带的装备有无在降落过程中丢失。
一只九七式突击步枪,弹夹共四个,每个弹夹容弹量三十发。
一只九二式5.8mm手枪,弹夹容弹二十发,连同一个备用弹夹共四十发子弹,这种手枪属于重火力手枪,它独有的钢心弹能够在五十米内击穿钢盔后还可穿透五十毫米厚的松木板,可谓是杀人越货,居家旅行必备好货啊!而后是一把D-80虎牙格斗军刀和三枚82-2式手榴弹指,指北针急救包一内的东西,当然还有穿在身上的防弹衣是不会无端丢失的。
检查完毕,确定没有装备遗失后,顾海睿看了看指北针,就向着事先约定的汇合点行去。约摸大半个小时后,顾海睿一路斩藤劈荆终于到达了汇合点。
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其他的队员,顾海睿就纳闷了。
“按理说自己被风吹偏了降落点,应该比他们晚到才对,怎么会自己都到了汇合点,其他人还没到了,难道那几个小兔崽子先走了,也不会啊就算其他人不等,廖林那小子也一定会等自己的,这一点顾海睿深信不疑,在那小子心里可是缺了顾海睿不成席的。”
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一个队员来这汇合。顾海睿决定不等了,自己先走。一边走还一边鼓嚷着“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不等我,看老子回去后怎么修理你们,每人罚做俯卧撑五百个,不要罚做一千个。”
顾海睿到此时都还不知道,他在有生之年里再也没有机会处罚他嘴里那几个兔崽子了,甚至连再见到他们也不可能了。于是就只剩下顾海睿一个人在古木参天的丛林里艰难的行走,脚下全是齐腰高
的丛草荆棘。顾海睿不得不一边用军刀开道一边注意随时可能出现的毒虫蛇蚁,这些东西可是这原始森林的特产啊,一不小心就可能送命。还亏的好D-80虎牙军刀的锋利,斩钉截铁的利器用来对付这些枯枝败叶那是绰绰有余。就这样边砍边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才发现天色已逐渐暗淡下来。于是顾海睿找了棵三人合抱的大树,在树下燃起一堆篝火,然后背靠着大树从背包里拿出仅有的一个罐头,用刀背撬开,然后放在火上加热。慢慢的罐头随着加温飘荡起一股股诱人的香味。特别是对顾海睿这种饥渴疲惫了一天的人,那种诱.惑更是不言而喻。正当顾海睿准备享用他的美餐时,耳边却传来“嘶嘶——嘶嘶”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却难逃过顾海睿的耳朵.
也幸的顾海睿敏锐的洞察能力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救过了几会。说是迟那是快,顾海睿一把抓起身边的突击步枪,并迅速的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一气呵成中完成的,这可是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反复练习,其本已成为了顾海睿的本能反应。随着嘶嘶声的临近,顾海睿终于惊讶的发现,制造这种声音的祸首竟然是一条巨大的蟒蛇。为何说它巨大,因为这条蟒蛇足有八九米长,水桶般粗壮。
此刻正睁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这十来米远火堆上的罐头,口中露出尖尖的獠牙,一条红信正在快速的伸缩,并发出嘶嘶的声响。但是却并不上前,也许是畏惧那罐头下的火堆吧。
也是,但凡野兽都惧火。
“完了,多半是自己罐头的香味引来了这条巨蟒,巨蟒老兄啊,我也饿着的啊,你这不是人口夺食,也罢今天只要你不过来,我也不伤害你,杂两各走各的。”
就这样,僵持的局面持续了片刻,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火堆中不知何物烧裂,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这声音虽小,但却足以惊动数米之外的巨蟒。巨蟒误以为受到了攻击,立刻抬起了它那硕大的头颅,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顾海睿。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巨蟒已经逼近顾海睿。顾海睿敏捷地侧身一跃,巧妙地避开了巨蟒致命的一击。然而,巨蟒却一头撞进了他身后的火堆。不幸的是,顾海睿放在火堆上的罐头被巨蟒撞得滚落一地。由于攻击未中,巨蟒的身体又被火堆烧伤,这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巨蟒迅速转身,准备对顾海睿发动第二次攻击。
然而,顾海睿早已果断地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哒哒哒”,高速射出的火红弹头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最终,无情的子弹穿透了巨蟒的身体,刺破了它坚硬的皮肤,从另一侧飞出。巨蟒应声倒下,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也许直到死亡,它都无法理解,这个体型只有自己三分之一的顾海睿,是如何在眨眼间将自己击败的。
“哎呀,好快的速度!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顾海睿也被这一幕吓得一身冷汗。
尽管成功杀死了眼前的巨蟒,但顾海睿也用尽了一个弹夹的子弹。他赶紧换上新的弹夹,生怕这条倒在地上的巨蟒还会发起冲锋。他在巨蟒尸体旁守了十多分钟,确认巨蟒已经死亡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它。
看着脚下的巨蟒,顾海睿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大家伙,我警告过你别惹我,你不听,现在好了,你把我的罐头都撞翻了,我也只能拿你来做烤蛇宴了。”
说着,顾海睿抽出军刀,割开了蟒蛇的肚子。刚剖开蟒蛇,一股腥臭的液体就流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顾海睿的脚边。他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那竟然是一个人头,一个还未被完全消化的人头。顾海睿感到一阵恶心,喉头涌上一股液体,好不容易才压制住那股恶心感。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心情享用烤蛇宴了。
“可怜的人啊,你就安心去吧。虽然你葬身蛇腹,但我也算是为你报了仇。”顾海睿心想,这个人可能是丛林周边采药的人,不小心遇到了这条巨蟒,最终命丧蛇口。
正当他准备挖个坑埋葬这个人的遗体时,周围的树林里传来了更多的异响。这些声音与先前不同,似乎是许多东西快速接近并碰撞到树枝的声音。在森林中群居的动物,顾海睿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狼群!
这个想法让顾海睿吓得魂飞魄散。狼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野兽,他能有多少子弹,又能杀死多少只狼呢?还没等他感慨完自己的命运,那些声音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二三十个人的身影。
“原来是人,这可把我吓坏了。”正当顾海睿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这种感觉很少出现,让他感到迷茫和恐惧。想象一下,当你独自一人身处陌生而黑暗的地方,总感觉身后有人,却看不见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了,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原来这些人全都赤裸着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下身穿着粗麻布裤,脚蹬草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弓、猎叉等简陋但具有攻击性的武器。如果换个部门的专业术语来说,这些都可以算是管制刀具。而且,这些武器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顾海睿。同时,顾海睿也警惕地举枪对着他们,心中暗想:“妈的,我今天真够倒霉的,刚干掉一条巨蟒,又来了一群土著野人。”
这时,从这群“野人”中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在他眼中,这个小青年就像一个半大的孩子。这个小青年看都没看顾海睿一眼,径直走到他身边的巨蟒旁边。也许他认为这么多人用弓箭指着顾海睿,已经足够安全了...
仔细辨认后立即兴奋的回复队伍里的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二狗子,你确定——确定——没看错,真是这条?”老人眼含泪光的再次询问。“真的——爹——我不会看错的,我亲眼看见这畜生吃了我哥,化成灰我也认得它”
二狗子自信的答道。“好——好——好啊!孩儿你在天有灵啊,为父终于找到这条祸害你的蛇精了,今天为父就要为你报仇斩了这蛇精”老者说完就抽出腰间的铁剑踉踉跄跄欲上前去砍杀巨蟒。
顾海睿在一旁看出了个端儿,原来这伙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而是专门来找这条巨蟒的,看来是想报因这巨蟒而造成的丧明之痛。在看着老者老泪纵横的样子,顾海睿触目恸心,不免想起自己家中的父亲。
于是轻言劝道“老人家,这巨蟒已经死了你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
“啊!死了——蛇精死了,不知可是壮士所为”老者听见顾海睿的劝说,这才发现在巨蟒身边不远处站着的顾海睿。只见此人相貌堂堂,只可惜穿了一身他闻所未闻的奇装异服,手中还拿着一件奇怪的铁器便开口问道。
“呵呵,是我杀的,它也不是什么蛇精只是一条成年巨蟒”顾海睿总觉得这伙人把这巨蟒称为蛇精十分怪异,难道现在还有什么地方这么孤陋寡闻和迷信连巨蟒都可以说成蛇精。
“壮士真神人也——如此巨大的蛇精——哦不是巨蟒,壮士也能独立斩杀为老朽报了丧子之仇!老朽感激不尽,请受老朽一拜!”老者说完刚想下拜。
顾海睿立马上前扶着老者道“老人家不用这样,你这一拜可真要折煞我了,我也是机缘巧合下为你孩子报了仇,你老谢也谢了,就行了”顾海睿总觉得这老人家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啊。再一想不对啊,这老人家怎么说的像古话啊,一嘴的之乎者也。于是开口问道
“老人家这原始森林里罕有人家,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啊?你儿子又怎么会单独在林里遭遇不幸啊?”
“恩公有所不知,此地乃赵国合浦郡,此山名曰落霞山,而老朽们的村子就在这山下不远之处。只因我等安居之处实是离蛮夷之地太近,时有蛮夷山匪来村劫夺,加之耕地稀少丛林众多那田间地理稀少的收获实乃无法养活全村。无奈之下,便多有青壮少年进山狩猎。老朽之子,便是由前日进山捕猎,至今未归,老朽便带着村中青壮前来寻找,却没想到被这畜生祸害了”
“赵国?合浦郡?蛮夷?山匪?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难不成我穿越了?看看他们的衣着和语气,这种可能已经十有八九成为定居了。可怜我顾海睿英明一世,一跳伞就跳到了古代。赵国?难道是战国时期?不行一定要问清楚。”想罢顾海睿就开口道“老人家,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了,我听着怪别扭的。你老就直接叫我小顾吧,这样还情切些。对了老人家我幼小之时便随家父隐居山林至今未出过山,不知道现今是什么朝代?什么日子啊?”
“呵呵,老朽果然没猜错,顾公子果然是世外高人啊!公子所询,老朽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是而今天色已晚,若公子不嫌弃可随老朽一同下山到寒舍一歇,也好让老朽为公子一一道来。”这老者改口还蛮快,刚才恩公前恩公后,顾海睿一说现在马上就变公子了。
顾海睿想想也罢,公子就公子,你爱怎么叫怎么叫。既来之者安之,现目前首要的就
是搞清楚现在的情况。“那就劳烦老人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言罢,老者安葬完爱子唯一的遗体后,就领这顾海睿和一大队人匆匆下山。
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顾海睿终于抵达了老者居住的村庄。在路途中,他从老者的叙述中了解到,现在并非战国时期,而是汉朝初年,即公元前192年,正值汉惠帝顾盈执政的第三年。当顾海睿确认自己确实穿越到了汉朝时,他感到震惊和失落,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反而激发了他的乐观情绪。他想,既然已经无法回到自己的时代,不如利用自己超越数千年的知识来影响历史,改变大汉的命运。
顾海睿决心竭尽全力防止未来的三国乱世、五胡乱华和八国侵华,让汉族成为一个集智慧、军事、科技和经济于一体的强盛民族。然而,他并未意识到,正是他的这种想法,将在东方催生出一个全新的民族和国家。多年以后,史书记载和历史学家的研究都将指出,正是因为汉朝汉鼎帝顾海睿卓越的治国理念和铁血的军事扩廖,才使得华夏民族在几千年后依然傲立于世界之巅。
顾海睿跟随老者一行刚踏入村口,几名村妇便跑出来迎接。“村长回来了!村长找到那蛇精了吗?有没有人受伤啊?”一进村子,村妇们就纷纷询问起来。村长摆摆手,笑着说:“好了,乡亲们,蛇精已经被我身边的这位壮士独自斩杀了。从此以后,你们的男人上山打猎就不用再担心了!”“哇,这个人真厉害,能一个人杀死蛇精,难道他是天上的降魔星下凡吗?”“你看他额头饱满,下巴方圆,将来一定是个大富大贵的神人!”这时,一名村妇突然想到:“幺婶,你家闺女不是还没出嫁吗?要不要我帮你问问这位公子?”村长的一句话,让顾海睿瞬间成为了焦点,被一群村妇围在中间,弄得他面红耳赤。
村长见状,连忙出来解围:“好了,我们的恩公顾公子已经辛苦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村长发话后,村妇们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各自带着自家的男人陆续回家。顾海睿的耳边终于恢复了宁静,他向村长拱手致谢:“谢谢村长为我解围。”村长微笑着握住顾海睿的手:“哪里哪里,这些都是荒郊村妇,不懂礼数,让公子见笑了。”
村长接着说:“公子赶了一天的路,又斩杀了蛇精,想必早已饿了。请随我到寒舍,我已经让小女准备了薄酒,略表地主之谊。”顾海睿恭敬地回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于是,顾海睿跟着村长和二狗子穿过村庄的空地,来到了一座宽敞的木屋前。
还未进屋,顾海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不禁脱口而出:“好香啊!”村长笑眯眯地说:“小女闲暇时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让公子见笑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村长脸上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一直沉默寡言的二狗子此时突然开口:“我姐姐就爱摆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把家里的院子都占满了,害得我连练武的地方都没有了。等她哪天不在家,嘿嘿……”二狗子的话还没说完,屋里就传来一声银铃般的娇叱:“狗子,你是不是又在打我兰花的主意?小心我让武哥揍你!”话音未落,二狗子就飞快地跑出院门,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海睿看着二狗子的背影,心想这小子如果在自己的时代,参加运动会肯定能拿金牌,这速度简直可以比肩火箭。他回头看向屋内,只见一位约摸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走了出来。她身着青色汉装,秀气可人,虽然不及牡丹富贵,也不如玫瑰鲜艳,但却独有一种兰花般的清新雅致和百合般的温婉柔美。
这是顾海睿第一次亲眼见到穿着汉装的少女,而且还是位美女,他一时之间看得入了迷。“若兰,不得无礼,快来见过顾公子,就是他斩杀了祸害你大哥的蛇精。”少女裣衽施礼,轻声道:“不知恩公驾到,小女子这厢有礼了。”顾海睿有些慌乱地回应:“哦,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在柔和的礼节中,柳淮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自我介绍道:“我叫柳淮南,字子安,现任忆海村的村长。不好意思,还不知道公子的大名呢?”
“啊,我姓顾,海睿。”其实顾海睿并没有字,但他明白在古代没有字会被认为缺乏文化素养。于是他急中生智,借用后世顾备的字,心里默默道歉:“玄德公,对不起啊!我也是无奈之举,你有空再想想别的字吧。”
柳淮南听到“顾海睿”这个名字时,脸色微变,问道:“难道公子是皇室中人?”顾海睿对此感到困惑,回答说:“哪里,我哪有那个福分,柳公为何这么问?”柳淮南解释道:“哎呀,是我冒昧了。公子住在山林之中可能不知,在我们汉朝,只有皇室或功勋贵族的名字才能是顾字,表示尊贵,所以我才这么问。请公子原谅我的失言。”
“柳公不必如此,名字只是父母给予的代号,在我顾某人心中并无太多讲究。”顾海睿坦然回应。
这时,柳淮南的女儿柳若兰插话道:“爹,顾公子,你们先进屋聊吧,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柳淮南拍了一下额头,歉意地说:“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和公子交谈,都忘了公子奔波劳累了一天。顾公子,请进!”
顾海睿跟随柳淮南走进屋里,看到一廖低矮的长桌。之所以说它矮,是因为在顾海睿看来,它比现代的茶几还要低一些,而且没有凳子,只有两块垫子放在桌子两边。他这才想起,在汉朝人们都是跪坐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桌子一头下方放着一个大坛子,顾海睿猜测里面应该是酒。
在柳淮南的邀请下,两人分别跪坐在桌子两侧。柳若兰上前为他们斟满酒后便退下了。这一老一少便开始畅所欲言,边吃边聊,直到深夜,顾海睿带着醉意和疲惫在柳淮南安排的房间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夏日的阳光比冬秋季节来得早许多,六七点钟天就已经亮了。顾海睿早早醒来,昨天夜里刚进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几千年前的风土人情。于是他起床后在村里闲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当他走到村里的空地时,看到四五十名青壮村民在一名约二十岁、身材魁梧、眉清目秀、手持长枪的青年带领下操练方阵。顾海睿心中疑惑,虽然他们手中拿着猎叉和木枪等武器,但他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他们的阵型显然是军阵,让他仿佛回到了特种部队的训练场。
“顾公子,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多睡一会儿,特意吩咐二狗和若兰不要打扰你。”柳淮南的声音传来,顾海睿忙上前见礼:“柳公客气了,我习惯早起,昨晚倒是麻烦柳公了。”
“公子哪里的话,我感激公子还来不及,何来麻烦之说?公子太客气了。我看公子在此观察村勇们的操练,就过来陪同。这些村勇都是我们村的英雄,多次击退蛮夷和山匪的侵袭。公子看起来非同寻常,不知对他们的操练有何指点?”柳淮南询问道。
正在此时,那位带领村勇操练的青年听到他们的对话,提枪走过来,满脸怒容地质问顾海睿:“你说什么?你是说我练的兵不行?”
顾海睿看着这位冲动的青年,只能无奈地解释:“兄弟误会了,我只是说他们的动作有些繁琐,不利于连续突进击杀。”
“这是给你大哥报仇的恩公顾公子。”柳淮南忙上前来阻止。
“可是——义父他也不能侮辱孩儿的功绩吧,你老人家也清楚的,我训练的村勇打退过多少次蛮夷山匪,他竟然敢说我带的村勇不行,我今天就要和他比比,谁知那蛇精是不是他杀的。”
“你呀——你——唉”柳淮南听到此处也不说话了,也许他也想证明一下眼前文弱的顾海睿是不是真是斩杀蛇精为他爱子报仇的人。
“好——那我就和你活动活动”孰不知龙武的一席话和柳淮南的无动于衷已激起了顾海睿的愤慨。顾海睿抽出随身的D-80虎牙格斗军刀,舞了个刀花便等着龙武的进攻。此刻本在村里空地上操练的村勇也都跑过来围在两人外围,足足围了几个圈。
他们也都想看看在他们心中那不可战胜的武教头龙武和那个独斩蛇精的勇士顾海睿到底谁更厉害。
于是原本是村勇操练的操场现在变成了顾海睿和龙武的格斗场,场中剑拔弓张,四目相对,两人始终谁都不愿先动。这压抑的气氛竟像是一座大山压的龙武喘不过气来,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龙武额头已流下了细细的汗珠,而反观顾海睿依旧是若无其事的对着龙武。其实顾海睿看似轻松,实则却是暗自戒备着,他手中的格斗军刀正时刻准备着饱饮敌人的鲜血。这就是高手间的过招,气更胜于形,最后龙武实在是按奈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了,率先发起攻击。只见龙武一声爆呵,一招黄龙探海直刺顾海睿心窝。
就在枪尖离顾海睿还有两米远的时候,顾海睿依然没有行动。
周围的村勇心想这顾海睿是不是吓傻了,就连龙武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减轻点力道,给顾海睿点教训就行了,也不至于真把他刺死了。
可谁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顾海睿动了。只见顾海睿一个下蹲然后侧跃而起接着一个闪身不仅躲过了龙武的一枪还欺身到了龙武身边,此时龙武招式已尽在回枪来档已无可能。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海睿将他那怪异的刀抵到了自己的咽喉处。若真是两军对垒龙武此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次不算,是你还不习惯我的攻击方式和你自己太轻敌了,让眼睛看见的东西蒙蔽了你的招式,在来”顾海睿放下抵在龙武咽喉处的匕首退到原处说道。
“好——来就来”这次龙武就小心多了,刚才他也见识了顾海睿出招的迅猛和刁毒。
于是这次就采取了稳打稳扎的策略,然而他却忘记了他的对手是谁。那可是一个经过近十年战乱经验和集各国军事格斗优点于一身的新一代特种反恐部队培养出来的精锐战士,一个让武装恐怖分子闻风丧胆的特勤队员,一把战场上杀敌的利器。
竟管这一次龙武很小心了,可是在几分钟后,顾海睿的匕首再一次抵到了龙武的咽喉。
这一次龙武彻底服了,要说第一次是自己太大意的进攻,那这一次自己可是小心翼翼的防守,可结果还是一样。
那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自己技不如人。于是在顾海睿让他在比一次的时候,龙武却丢掉了手里父亲传下的火龙枪,低头道“不比了,我打不过你。”
“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因为你的招式太注重形式,当你攻击敌人时,分明可以一枪直接刺去,而你往往就要折腾几下,招式是很漂亮,但却失去了你攻击敌人的最佳时间,所以说攻击时只需做到稳——准——狠,且不要留下攻击间隙,其实你的枪法很不错,只要做到这些,我都不敌你”顾说的是实话,龙武的枪法的确不错,大开大合,勇猛刚烈。
若不是顾海睿换之是他那几个队员,可能就不是龙武的对手。
而古时武功招式的弊端也从这次比武中体现了出来,那就是太注重招式的完美表现,仿佛是把杀人搞的像搞艺术。而这就是顾海睿和他们不同的地方,杀人便是杀人,不需要那么多的虚招,一招致命是顾海睿刚进特种队就必需学习的东西。
在柳淮南的预料之外,与龙武的比武结果截然不同。原本他认为,无论怎样,他这位声名远扬、方圆百里内鲜有败绩的义子龙武至少能与人打成平手。然而,顾海睿却轻松地击败了龙武。
这使得柳淮南对顾海睿更加赞赏:“顾公子真是英勇无比,招式迅猛快捷,当之无愧行走江湖的豪杰!”顾海睿谦虚回应:“柳公过誉了,我只是侥幸取胜,不敢与龙兄弟相提并论,您的赞扬让我感到惶恐。”
龙武也恭敬地表示:“顾大哥太过谦虚了,我的武艺确实不如您,您是真正的旷世豪杰!我之前若有冒犯之处,在此向您赔礼。”说完,龙武向顾海睿行了个礼。这就是习武之人的磊落和直率,他们尊重强者,只要对方武艺高强且为人谦和,在古代就很容易赢得他人的敬仰和追随。
转瞬间,刚才还与顾海睿激烈对决的龙武,已经开始亲切地称呼他为大哥。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顾海睿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扶起龙武说:“兄弟言重了!既然龙兄弟看得起我,称我一声大哥,那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龙武痛快地回答:“大哥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顾海睿满意地点点头:“好!兄弟真是个爽快人,能结识你这样的兄弟,是我的荣幸啊!”龙武这个粗犷的汉子被顾海睿夸得满脸通红,憨厚地笑着说:“大哥——你——你这样说——呵呵——我嘴笨,别的也不会说,反正你以后就是我龙武的大哥了!”
顾海睿观察到龙武教导村勇的武艺都是两军对垒的实战技巧,而演练的阵型明显是一种军阵。他好奇地问道:“龙武兄弟是否曾经从军,或是有哪位名师传授?”这个问题让龙武显得紧廖,他不停地瞥向旁边的柳淮南。
顾海睿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个村子有些蹊跷。“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我想顾公子和龙武经过一番较量也饿了吧。不如先到我寒舍,我再慢慢告诉顾公子详情。”此时,一直沉默的柳淮南终于开口。
龙武立刻起身,兴奋地说:“那好——那好——我先去帮义父和大哥看看若兰妹子是否已经准备好饭菜。”说完,他就疾步走向柳淮南的木屋。顾海睿知道,到了木屋后,柳淮南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于是他没有多问,跟随柳淮南一同前往。
酒足饭饱后,顾海睿端坐在矮桌一侧,目光紧盯着对面的柳淮南,等待他的答案。而柳淮南也同样注视着顾海睿,似乎在犹豫某个决定。只有龙武毫无察觉席间的微妙气氛,自顾自地吃喝。
柳淮南终于开口:“公子为爱子报仇,仁义在前,教诲村勇,义气在后。像公子这样仁义之人,今日所闻之事想必不会外泄。所以老朽也不必对公子隐瞒什么了。”说完,他紧紧盯着顾海睿,像是在期待他的一个承诺。
顾海睿坚定地回答:“愿闻其详!”
柳淮南点了点头:“此事要从大汉开国说起……”
在壮丽的战争画卷中,有五位赫赫有名的将军:英勇的龙且,侠义的季布,还有骁勇的蒲将军。他们跟随项主征战多年,除了英布叛逃外,其余四位都英勇战死,马革裹尸。这其中,有一位老将军,他就是武儿的生父,那位忠诚勇敢的龙且将军。
听到这里,顾海睿震惊不已,没想到在这荒芜之地竟然能遇见名将之后。他心中明白,自己曾在历史书籍中读过关于秦汉时期的记载,知道龙且是项羽麾下的一员猛将,其勇武不亚于英布。然而,遗憾的是,龙且最终在潍水之战中,误中韩信的计谋,被韩信所杀。
“唉,潍水一战,将军不幸中了韩信的诡计,我们在彭城兵败。尽管主公勇猛无比,本可以独自突围,但他坚决不肯抛弃自己的士兵,选择与他们共生死。那时,我担任将军的亲卫队长,将军便托付我照顾他的儿子。于是,我带着二百八十名亲卫冒死突围,但韩信狠毒至极,派出两千轻骑追击我们。当时,我和仅剩的六十多名亲卫,以及主母和少主拼命逃跑。可是,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呢?没跑出几十里,我们就被韩信的轻骑追上了。主母为了不拖累我们,也为了避免被抓后的羞辱,选择了割颈自尽。为了保护少主,又有二十名亲卫自愿留下阻击追兵。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少主和剩下的兄弟们慌乱逃到这座山中,从此隐居下来。为了铭记那段深仇大恨,我们将村子改名为忆海村,寓意永远记住那如海般的仇恨。所以,公子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村民,都是忠勇将军的后裔。”
柳淮南说完这些,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顾海睿感到惊讶,原来在历史的篇章中,还隐藏着如此多感人的细节。
“柳公,请原谅我无意间勾起了您的伤心往事。”
“公子不必自责,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想,龙武兄弟应该就是当年龙且将军的少主吧?”
“没错!”柳淮南看向龙武,眼中充满了对义子的疼爱,同时也流露出对先主的怀念。
龙武见柳淮南情绪低落,急忙安慰道:“义父别难过,孩儿一定会好好孝顺您,永不忘亡国丧父之仇!”
柳淮南摆摆手:“没事的,我只是想起了先主,想起了和昔日兄弟们并肩作战的日子,有些感慨罢了。让顾公子见笑了。”
顾海睿由衷地敬佩:“柳公,您能做到忠义两全,真是令人钦佩!请允许我向您敬一杯!”
了解到村子的情况后,顾海睿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对村民们多了几分同情,同时也感叹乱世中的人命如草芥,无论你是功勋卓著的将领还是平凡的百姓,都无法逃脱黄土的命运。这就是天意弄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捉弄的人?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野外训练,一次寻常的跳伞降落,却被这无情的命运送到了几千年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吧。与柳淮南和龙武告别后,顾海睿的心中充满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