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初夏的夜晚宁静而美好,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暗蓝色的天空中。然而,在叶氏山庄里,这样的宁静并不属于叶子轩和婳诗琪。
“求你让我走!”婳诗琪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她纤细的手指因紧握而骨节突出,身体则因为叶子轩的步步逼近而颤抖不已。叶子轩看着她,感觉到她仿佛是纸做的人儿,随时可能被风吹倒或者吹走。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泪光闪烁、充满恐惧的双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猎物已经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他可以尽情地玩弄。
他关上了卧室的门,黑暗的房间中,只有婳诗琪站立的窗口洒进了明亮的月光。她在月光下穿着一身白衣,轻盈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展开翅膀飞走。叶子轩在暗处一步步靠近,她在明处绝望地流泪。
“放了我吧,你并不爱我,何必忍受我的存在呢?”婳诗琪紧紧贴着栏杆,声音因紧张而颤抖,胃部剧烈疼痛,几乎要呕吐出来。她极力压抑着这种感觉,生怕被叶子轩察觉。
“爱情?你也配拥有?”他冷哼一声,步伐优雅而内敛,像一只盯着猎物、准备出击的猎豹。
婳诗琪心中一惊,她知道他越是平静,就代表他越生气,她的处境也会越惨。
“我知道我不配,我也配不上你,求你放了我吧。”她再次恳求,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模糊了她的视线。
“只要我没玩够,你就别想离开。”就在她视线模糊的瞬间,叶子轩已经来到她面前。他看到她的唇色变得苍白,薄唇微扬,俯身靠近,嘲讽、冷漠、残忍的表情清晰地映在她瞪大的眼中。
叶子轩捏住她小巧白皙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柔地抚摸着她颤抖的唇:“害怕了?想要逃离,就要明白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婳诗琪打了个寒战,想到可能会受到的惩罚——无法下床、禁足一个月或是打扫整个叶氏山庄,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她悄悄把手放在小腹上,无论如何,她必须离开这里。她可以忍受痛苦的生活,但另一个人不能!
她在他手中抬起苍白的脸庞,努力抑制住颤抖的身体,目光坚定:“放我走,看在我陪你娱乐了半年的份上,求你放我走。”
他抚摸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更紧地捏住她:“你胆子大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漆黑的眼眸扫过她放在小腹上的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霜:“别告诉我,这才是你想逃跑的原因。”
婳诗琪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迅速移开自己的双手。
他松开手,带着鄙夷的目光再次扫过她的腹部:“你还没资格拥有我的孩子,我怕玷污了叶家的血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厌恶。
他向后退了一步,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双眼冷冷地盯着她:“我记得每次都有采取措施,还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他的眉毛轻轻一挑,流露出无尽的轻蔑。她的神经因为他的猜疑而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拉到极限的弦,只需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没有,我只是胃疼。”她摇头,坚决不能说出真相。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那就好,”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省得我还要送你去医院处理掉。去洗澡,然后在床上等我!”他迈步向外走去,留下不容置疑的命令给婳诗琪。
“处理掉”这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婳诗琪的耳边炸响,她感到那根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我要离开,我要逃离这里!”她握紧拳头,大声喊叫,泪水疯狂涌出,既是恐惧,也是绝望。他怎么能狠心到要处理掉自己的孩子?或者他该有多么厌恶她,才会这样对待她的孩子?
叶子轩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这个小女人今天似乎非要惹他不可。他转身,目光冰冷地盯着婳诗琪。
“婳诗琪,你想都别想离开,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这里!你可是我用钱买来的,一年的时间还没到。我买的是你,没听说过买一赠一。我讨厌麻烦,更讨厌你的肚子里有我叶子轩的孩子,那让我觉得恶心!”他的话语如同冰雹砸在她的心上。
婳诗琪扯出一抹苍凉的微笑,为什么她千疮百孔的心还会因为他的话而痛到抽搐?他的残忍,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怎么还会以为他会有所顾念呢?
她紧紧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她受伤还不够吗,怎么还会期待他有什么不同,期待他对她有一点点的在意?是不是真的要这样纠缠不清,直到死亡才能结束?
她又一次尝试逃脱,但这个美丽的叶氏山庄对她来说就像一个铁打的牢笼,保镖、监控一应俱全。她没有翅膀,即使有,也飞不出去。刚才,她就是因为逃跑被押回来的。
孩子早晚会被发现,而且这个早晚只会早早到来,因为他已经起了疑心。破釜沉舟,她也想要试一次,看看他的心究竟会坚硬冰冷到何种程度!
“如果,如果我真的怀孕了呢?”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停下脚步的身影。会不会有一丝顾念呢?这是他的孩子啊,尽管她如此卑微,但孩子有什么错?
叶子轩一震,她的低语他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他转身大步走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目光紧紧地锁定她的脸,冷然问道:“是我的吗?”
“什么?”婳诗琪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更不敢相信他问的问题。
“你没有出轨吧?”他看着她,严肃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但话语却像寒风一样刺入她的骨髓。
她的心撕裂般疼痛,疼到麻木。她看向他脸上冷肃的表情,嘴角挂着悲怆、苍凉的微笑:“我想出轨,这么高的墙我也得能爬出去啊。”她还在期待什么呢?他的怜悯,他的一点点顾念?婳诗琪,你到底有多傻!这半年来,生不如死,如同人间地狱,难道还不能让你长记性吗?
叶子轩用力一按,他的大手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体剧烈震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冷酷地笑了:“明天把这个东西解决掉!”
婳诗琪僵硬在那里,他那强壮的手依然紧紧抵在她脆弱的小腹上,疼痛不断地冲击着她。她的肌肤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再加上这个不安稳的孩子,婳诗琪感到疼痛过后,一股热流似乎正在流出。那是生命的消逝,是她的心碎,更是她所有重燃的希望的破灭。
她冒险下的这场赌注,结果却输了。原来,她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厌恶。心如刀绞的疼痛,比身体的疼痛更深更痛,让她几乎想要立刻结束生命,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想承受这些伤害。
即使心已碎成尘埃,结成冰,痛苦丝毫未减。
婳诗琪坚定地望着他冷漠而不耐的眼睛,笑了,那笑容凄凉而绝望,在她苍白柔弱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好。”婳诗琪轻声回答。
听到婳诗琪冷静得毫无情绪的声音,叶子轩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安。
他后退一步,直到视线能完全笼罩住她。她是屈服了吗?识时务了?看上去并不像,今天的她有些不对劲。
“我——来——解——决——他!”婳诗琪平静而缓慢地说出每一个字,仿佛刚才那个恳求和挣扎的人不是她。
然后她抬起头,眉目如画的脸上笑容深深:“这样你是否会满意?”她的语气淡然得仿佛在询问今晚吃什么。
“女人,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你玩不起。”叶子轩感到烦躁,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她飘忽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从来没有玩过,以后也不想再玩了!”婳诗琪语调轻柔地说,脸上的笑容未曾消失,只是带着凄冷的光芒。
叶子轩猛然回头,却发现婳诗琪已经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白色的衣裙在夜风中猎猎飞舞。他瞳孔紧缩,声音冰冷如霜:“你给我下来!”说着,他疾步向前。
她笑了:“叶子轩,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了!”在明亮的月光下,她向后倒去。
他飞奔过去,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裙摆。裙子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像是刀刃划过他的心:“婳诗琪!”他嘶吼着,但她再也没有回应。
婳诗琪看着明月在她的眼中移动,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突然的失重感,然后是重重地摔在地上。脑袋里轰然巨响之后,疼痛迅速蔓延开来。即使如此,也不能抹去她的笑容。孩子,我来陪你!永远陪你!这种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林妈,快去找医生!" 叶子轩一边疾步冲下楼梯,一边大声呼唤。那几十级台阶似乎变得无穷无尽,让他感到呼吸急促,仿佛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婳诗琪!" 他冲到她身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双手颤抖着不敢碰她,"婳诗琪,醒过来!婳诗琪......" 他战栗地捂住她血流如注的头部,不敢移动她分毫。她的白色裙摆间,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正在缓缓扩散。
婳诗琪痛苦地慢慢睁开眼睛,尽管疼痛难忍,但她竟然还活着:"真可惜,居然没死掉!" 她苦笑着低声自语,感觉到腿间的热流,她多么想和他一同离去,这疼痛让她无法再坚持下去。
"啪!" 叶子轩双眼通红,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婳诗琪,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逃离我吗?告诉你,不可能!" 他的脸上布满了阴霾,"婳诗琪,只要我没玩够,没折磨够,就算是阎王爷,也别想从我手中抢人。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婳诗琪,你以为你可以选择死亡,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甚至没有权利去死!即使你去了地府,他也会把你抢回来:"叶云,立刻联系全世界各科最好的医生!" 叶子轩对赶来的手下命令道。这笔账他会等到她康复后再和她慢慢算。
婳诗琪的脸上多了五个鲜红的掌印,但她却笑了出来,笑得口中涌出鲜血,如同要将这些年来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倾泻而出。
她欠了他的,可又有谁欠了她?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他会不会有一丝惋惜?她如今这般模样,他会不会施舍一丝怜悯?
"不准笑!" 叶子轩怒吼道,目光凶狠地盯着她嘴角流淌的鲜血。
婳诗琪的目光转向他,认真地看着他,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然后,她轻轻闭上眼睛说:"叶子轩,再也不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曾经,他们从未相遇过。
"婳诗琪,不准闭眼,给我醒过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叶子轩看着眼前如同破布娃娃般毫无生机的婳诗琪,一滴泪珠未经预警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然而,那个人,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半年前的暮春,阳光温暖而明媚,行道树披上了新鲜的翠绿衣裳。
在这个充满暖意的午后,最适合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婳诗琪一边擦拭着快餐店的桌椅,一边心中暗想。她的眼神不时地扫过店里安静的顾客,最后总是留恋地停留在窗外洒满阳光的地方。
或者,推妈妈出去晒晒太阳也不错呢!她独自点头思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妈妈那样安静地共度时光了。
在店内被绿色植物半遮半掩的桌子旁,一位眼睛微眯的男子正专注地看着那个笑着擦桌子的女孩。她眉目如画,黑发如泉涌,宛如暮春阳光下的一朵圣洁白莲,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光芒。
叮叮……店门上的铃铛响起,婳诗琪立刻站起身,弯下腰热情地说:“欢迎光临!”然后习惯性地扬起笑脸。
原来是她!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陌家小公子未婚妻的报道,这位名门闺秀,想不知道都难。
婳诗琪愣了一下,但还是走过去问道:“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女子倚在椅背上,抬起精致妆容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上下打量着婳诗琪的工作服,红唇轻挑,冷冷地说:“香芋奶茶,要滚烫的!”
“好的,您稍等。”婳诗琪转身去准备奶茶。
“琪琪,不是又来找你麻烦的吧?”梁清雅探头看了一下,满脸担忧地看着婳诗琪,“看样子来者不善。那个花心鬼又惹了桃婳,又要你帮他收拾残局了?”
一提起他就生气,那个花心鬼总是招惹桃婳,拒绝时还总拿婳诗琪当挡箭牌。他高调宣称只喜欢婳诗琪,但实际上好的、坏的都让婳诗琪承受。
“别这样说晨枫哥。”婳诗琪接过奶茶,笑着回应。他给了她太多帮助,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不够烫。”女子尝了一口,推开奶茶,冷冷地看着婳诗琪。这样一个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小白菜,怎么可能入得了眼?陌晨枫竟然用她来推卸责任。
“对不起,我们店里的奶茶都是这个温度。”婳诗琪微笑着回答。
她那比窗外阳光还要清澈明媚的笑容似乎刺痛了女子的眼睛。
“你这是在顶撞我?”女子慢慢站起来,眉宇间充满了愤怒。
“对不起。”婳诗琪再次道歉。
哗……一杯热奶茶泼到了婳诗琪的脸上。
“顾客就是上帝,你知道吗?对不起有用吗?”女子放下杯子,抽出纸巾,悠闲地擦拭着沾了奶茶的红指甲,突然尖叫起来:“呀,我的指甲花了,这可是我刚花大价钱做的。”她愤恨地盯着婳诗琪:“你看你看,都是你的错,想想怎么赔偿我吧?”
婳诗琪紧抿嘴唇,这样的把戏已经被无数人用过无数次,却依然有人乐此不疲。她甩了甩头上的奶茶,幸好不是滚烫的,否则今天就要毁容了。她再次微笑着道歉:“对不起!”
她没有任何不悦,为什么要不高兴呢?她又能为晨枫哥做些事情了,这样她心里的负担会减轻很多。
“哎哟,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能当钱花,还是能修好我的指甲?”女子再次站起来,挑衅如果没有挑战性就太没趣了。
"蓝玉瑶,你干什么?"一阵怒吼从婳诗琪的身后传来。一位英姿飒爽的年轻男子冲进屋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用力推开蓝玉瑶,紧张地站在婳诗琪面前:“琪琪,疼吗?有没有烫到?”他一边问,一边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那专注的样子仿佛手中抚摸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陌晨枫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表演,真是难为他了!婳诗琪微笑着,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温柔。然而,无论她多么渴望,都必须压抑自己的幻想,因为他,是她无法触及的存在。
“我没事,晨枫哥。”婳诗琪轻轻摇头,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笑意。
“陌晨枫!”蓝玉瑶愤怒地咆哮,“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才是伯母认可的未来儿媳。”
“那你就去找你所谓的伯母吧,这里不欢迎你,我更不想看到你仗势欺人的嘴脸。”陌晨枫轻柔地擦拭着婳诗琪满脸的奶茶,语气却冰冷如霜。
蓝玉瑶的脸色瞬间由愤怒的红转为惊恐的白:“你什么意思?下星期就要订婚了,你想反悔吗?这个小妖精有什么好?这么平淡无奇的人上不了台面,伯母绝不会同意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像我没有同意订婚。”陌晨枫冷笑着,连头都没回。
婳诗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伯母认可的啊,他们要订婚了吗?虽然心里明白,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确认了这个事实,还是会心痛。她也知道他从未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但此刻仍然感到失落。
“琪琪?”陌晨枫皱眉看着眼前神游的婳诗琪。她是不是生气了?
“晨枫哥,我去洗漱一下。”婳诗琪微微后退,巧妙地避开他的触碰。她匆匆的脚步乱了节奏,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那一刻就已消失殆尽,眼中充满了灰暗,像是大雾弥漫,遮蔽了天空。陌晨枫,那是她唯一的温暖和依靠啊!
“琪琪?”陌晨枫想要追上去,今天的婳诗琪很不对劲。
“陌晨枫!”身后的蓝玉瑶抓住了他的手臂,而前面,愤怒的梁清雅挡住了他的去路。
“陌晨枫,你可是要订婚的人了。管好你的烂桃花,别来招惹我家琪琪。你,配不上她!”说完,梁清雅傲慢地转身离开。
“陌晨枫!”蓝玉瑶紧紧抓住陌晨枫的手臂,不让他去找婳诗琪。她背后的后台是伯父伯母,只要陌家还需要蓝家的经济支持,她就有依仗。
“你滚开!”陌晨枫狠狠地甩开她,转身瞪着她,“蓝玉瑶,你最好离我远一点,看着你我就觉得恶心!”
蓝玉瑶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稳,她哪里得罪他了?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卑贱的小白菜?
“蓝玉瑶,你闹够了没有?”
蓝玉瑶正要开口,就听到一道慵懒而闲适的声音传来。她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他!蓝家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放肆,没有人敢丢蓝家的脸面,否则,后果就是生不如死。她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在宁静的房间中,桌椅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清晰可闻,接着是一阵闲适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不急不缓。每一步都像敲打在蓝玉瑤的身上,直击她的心脏,疼痛开始蔓延。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家去。”一个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擦肩而过时让蓝玉瑤听见。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入她的内心。
蓝玉瑤身体一颤,慌乱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毫无温度、没有丝毫笑意的桃婳眸。他的唇角挂着如春日阳光般的微笑,但那光芒并未到达他的眼中,那里只有警告和厌恶。
婳诗琪用力洗着脸,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她努力挤出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婳诗琪,别怕,没有什么能打倒你。你早就知道你只是他的挡箭牌,这不就是你和他早先达成的协议吗?
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却在瞬间僵住了。门框上倚着一个笑容满面的男子,他深邃的桃婳眸中闪烁着探究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婳诗琪心中一阵不安:“先生,男士洗手间在隔壁。”她尽量保持礼貌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反击?”他的声音慵懒而迷人,带着一丝探究。“你为什么不反抗?”他问道,嗓音中透出慵懒的魅惑。
婳诗琪突然紧张起来,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种信任。她轻轻地说:“我需要这份工作。”男子看着她,眼神复杂,紧皱着眉头。婳诗琪感到有些不安,心里想着:“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好惹。” 男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闪烁着魅惑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婳诗琪,说:“你这干瘪的身材,对我没有吸引力。所以,不用担心。” 婳诗琪听到这句话,脸庞不禁微微泛红。她紧紧地攥紧毛巾,心里想着:“这个变态!”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红润,心里想着:“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男子看着婳诗琪的反应,十分的不解。他笑着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婳诗琪回应说:“我该认识你吗?”男子笑了笑,眼眸一转,说:“我叫蓝司辰。你可以叫我蓝哥哥。” 婳诗琪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我可没乱认亲的喜好。”看着那非富即贵的衣着,她心中想:“如果我有这样的亲戚,还会五年如一日的拼命打工维持生活?” 男子看着眼前兀自神游的婳诗琪,想:“她真的不认识我吗?”他看着名字、脸蛋、年纪都没错,心中想:“这世上真有这么像的人?” 婳诗琪强忍着顶嘴的冲动,微笑着从他身边挤过去,心中想:“你身上有香味,一个大男人还喷香水,果然是乱攀亲的变态!” 男子没有丝毫的不悦,这种被嫌弃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看着婳诗琪离去的背影,心中想:“这个女孩,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这时,梁清雅过来指了指门外凉伞下端坐的贵妇,说:“琪琪,有人找你。”那贵妇优雅的范儿,显而易见不是贫民百姓。梁清雅腹诽,琪琪今天招惹了什么人,一茬一茬,看着就像是找茬的。 婳诗琪侧过头去,明媚的阳光下,那人对着她笑着招了招手,可是笑容里明显是疏离。婳诗琪顿时感觉有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那贵妇说:“还是叫我陌夫人吧。”婳诗琪恭敬地站在她身旁,眉目低垂。贵妇笑着说:“晨枫要订婚了,对方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相信你今天也已经见到了。所以,我请求你离晨枫远一点,不要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婳诗琪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她努力笑着回应:“是,您说。”但她心里却想着:“我已经放弃晨枫了,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婳诗琪突然紧张起来,看着陌夫人,小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她急切地解释:“陌夫人,我和晨枫哥真的没什么。” 陌夫人却笑着拉过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理解:“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是别人不知道啊。我也没有生女儿,也没人规劝过任性的晨枫。”
然后,她提出了一个补偿的方案:“我知道是晨枫对不住你,如果不是他,你还是会记得以前的事情,生活也应该更好。你放心,你母亲我们依然帮着照顾,但是,我想给她换一家条件更好的医院。就当是当年晨枫伤你的赔偿,你看这样好不好?”
虽然陌夫人言笑晏晏,但是婳诗琪却感觉像是处在冰天雪地里,连骨头都冷透了。这些年,母亲虽然在陌家的医院里,但是费用都是她打工挣得,怎么这些年都成了他们的功劳?陌晨枫是经常去看望她们,可是,还有什么可是?明明就是不相关的陌生人啊!
婳诗琪低低地说:“不劳陌夫人费心了,请您缓几天,我会把母亲带走。”她知道,晨枫哥要订婚了,那么她也该退场了。
陌夫人喜笑颜开,很满意她的识趣:“真是懂事的丫头,那么,晨枫那里?”
婳诗琪坚定地说:“我不会再和陌公子联系的。夫人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她没生女儿,自然也知道该叫什么。只是比她想象的早一点,在大家大户的眼里,感情远远没有家族利益重要。她这株没有利用价值的野草,绝对是不合适的。
最重要的是,陌晨枫从来就不曾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在照顾。而她,只是在做他的挡箭牌。 暮春的阳光明朗地洒在天地间,婳诗琪坐在凉伞下,出神地望着车流人流,眼神落在远方。
晨枫哥,以后我给你当挡箭牌吧!看着陌晨枫烦不胜烦,她自告奋勇。 琪琪,你就不怕那些女人把你吃了?陌晨枫揉乱了她一头长发。 不怕,只要是帮晨枫哥,我什么都可以做。那时,她笑得灿烂。
是啊,我什么都可以做。无论当年你怎样对不起我,这么些年你的照顾,你给我遮风挡雨,也已经够了。所以,晨枫哥,要幸福。找到那个人,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婳诗琪的眼睛十分酸涩,尽管她努力仰头想让眼泪流回去,可是泪水还是汹涌的飞流而下。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后座的男子靠窗坐着,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光影。坚毅的脸庞像是雕刻出来的,只是此时那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冷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少主,两个都没有消息。”司机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敢说更多的话,怕触怒后座那个男人。
“到今天,五年了。”男子平淡地说,可是眉宇却紧紧的蹙起。 司机不敢搭话,五年前谁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少主的婚礼被一场大火毁掉了,那个准新娘留下一封信出走,至今都没有找到。世界那么大,一个人要是诚心想要躲藏,怕是真的会找不到。
“停车!”男子突然怒喝。 吱...紧急刹车声响彻云霄。
“后退!”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司机马上开始后退。
“停!” 车子稳稳的停下。
婳诗琪推开车门,看着身后的男人,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走到男人的身边,看着他那张冷漠的脸,她感到压力山大。男人的话语像石头一样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心跳得像鼓一样,让她感到害怕。她站了起来,看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可以看到他的内心世界。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当她看到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睛时,她的心又冷了下来。她低下头,不想再看那个男人。
“你的名字!”男人的声音冰冷而严厉,让婳诗琪感到恐惧。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立刻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她想尽快离开这个男人,她不想再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不敢再看那个男人,她只想尽快离开。
男人转过身,开车门走了出去。车子快速地驶离了这里,留下婳诗琪一个人站在那里。她看着远去的车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这样冷漠,为什么他会对她有那么大的压力。她感到困惑和恐惧,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我要知道她的所有信息,今晚我要在山庄看到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去,理由你给她。”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婳诗琪感到更加恐惧。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
夜晚的叶氏山庄,静谧而宁静,晚风中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山庄中最大的婳园,让人不禁感叹其美丽和豪华。此时,一个名叫婳诗琪的女孩,站在窗前,看着灯下美丽的婳园,感叹着这份天上掉馅饼的好运。
不久之前,她刚刚帮助母亲转到了一家疗养院,辞掉了快餐店的工作,准备再找一份工作。正当她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无助的时候,一份工作从天而降。这份工作就是叶氏山庄的女佣,薪资非常诱人。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一份拐卖少女的工作,但是在查询后,她发现叶氏山庄是一个很有名的家族,现在的风云集团。她想,既然不是拐卖少女,那为什么不去呢?反正她也没有其他的出路。
于是,她收拾行李来到了叶氏山庄。晚餐过后,她兴奋得无法入睡,因为这样的待遇,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堂。她的第一个月的工资,已经打入了母亲疗养院的账户,这让她感到非常的开心和满足。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名叫林叔的男子敲开了她的房门。林叔笑眯眯地看着她,目光不断地打量着她清丽出尘的样子。他告诉婳诗琪,他已经将合同签好了,让她看看合同内容。婳诗琪接过笔,刷刷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笑容如同白莲,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然而,林叔并没有就此离开,他告诉婳诗琪,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应该开门,也不应该理会。婳诗琪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林叔的指示锁好了门,钻进了被窝。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她悄悄地爬起来,赤脚走向门边,准备打开门看看。
然而,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门框里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灰暗的光线下,那个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他手里的酒瓶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了婳诗琪的心上。
“你,你……你是谁?”婳诗琪鼓起勇气,大声质问他。然而,他没有回答,只是低沉沙哑地笑了几声,仿佛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声音,冷彻骨髓。他告诉她,她不应该忘记他,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她不应该忘记。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你快点出去!”婳诗琪努力抑制住身上的抖意,壮胆大声说。然而,他没有回答,只是再次靠近她,扼住了她的脖子:“怎么能忘了呢?你给我的那些!”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仿佛想要把她撕裂。
此时的婳诗琪,已经感到无法呼吸,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能默默地祈求,希望能够有人来救她,希望能够逃离这个恐怖的夜晚。
她惊恐地挣扎着,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男子突然挥出一巴掌,婳诗琪的脸颊狠狠地被打歪在一旁,她的脑袋轰然作响,脸上疼痛蔓延至心底,嘴里还流出了腥甜的液体。
男子凑到婳诗琪耳边,低语道:“婳诗琪,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
他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挑衅。婳诗琪趁他稍微松懈,用力挣扎,推开他,脚也不由自主地乱踢起来。
男子腿上挨了几下,松开了抓着她的脖子的手,然后开始笑,无声的邪魅的笑声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婳诗琪的心里。
她瞠大双眼,是他,那个问她名字的怪人。
她知道,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定不是意外。但她仍然心存疑惑,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男子抓住了婳诗琪的玉足,将她从门口拖回了房间。
他压住了婳诗琪的双腿,卡通的睡衣拖卷上去,露出一双匀称细白的美腿。
男子眼眸眯了眯,突然感到有些灼热,他举起手猛地一扯,布帛撕裂的声音像是一声惊雷。
婳诗琪只感觉全身一凉,男子俯身而下,像是雄鹰扑向自己的猎物,她的肩膀被狠狠地咬住,疼痛蔓延,酒味熏得她头晕眼花。
她咬着牙忍着剧痛,双手撕扯他的头发,抓挠他的脸。
男子却丝毫不退让,只是更加用力地抓住她。婳诗琪愣住了,泪水滑落,但她知道,她不能这样被吞噬。
她有喜欢的人,纵使不可能,她也要保有清白,她的膝盖猛地一曲,用力撞向男子的腹部。
男子闷哼一声,身体滚到一边,蜷成一团,黝黑的目光像是利刃射向她。
婳诗琪爬起来,捉住破烂不堪的衣衫,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冲下楼梯,冲向叶氏山庄的大门。
厚重的雕花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开门啊,开门啊!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拍打着厚重的大门,没有人来!没有人给她开门!
她仓皇四顾,除了路灯,寂静空荡的山庄里一片死寂,她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汗如雨下,泪如雨下。
夜幕降临,整个庄园陷入了寂静,没有一盏灯亮起,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婳诗琪紧紧地抱住自己,蜷缩在门柱边。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决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再待在这里。突然,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起来,湿透了她的头发和破旧的衣衫。这时,一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那温暖的灯光在黑暗的夜晚中如同天堂般的存在。 高大的身影站在窗边,婳诗琪远远地看着那扇亮起的窗户,抖得更加厉害,甚至上下牙都在咯咯作响。在这个雨夜中,一切都让人感到恐怖。明亮温暖的房间里,高大的男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某处依然疼痛难忍,那是唯一的失策。但是,唇角却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少主,您的醒酒汤。”林叔端着汤,恭敬地站在窗边。男子抿了一口醒酒汤,胃里因为这份温暖而感到异常舒服。
“说。”男子命令道。
“婳诗琪,二十二岁,大学即将毕业,专业是中文。她和双腿瘫痪的母亲相依为命,五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据说因此部分记忆丧失。记忆中只有父亲去世,姐姐失踪。她的母亲现在住在蓝山疗养院,今天她的第一笔工资也打往那里。她和曾经撞了她的陌晨枫似乎关系不一般。”
听到这里,男子挑了挑眉,不错啊,挑了一个大鱼,陌家的医院开的可是不错。
“不是据说失忆,应该是真失忆了。”男子一边品尝醒酒汤,一边思索着。刚刚的试探非常精彩,看到婳诗琪那张惊恐的小脸,失去了笑容,失去记忆的表情,他感到非常舒服。
林叔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心里暗叹一声:“少主,下雨了。”
“哦?”男子挑高了一双剑眉,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尽是疏淡,“落汤鸡,更有看头。”
林叔的恻隐之心瞬间压下,不敢再多说。今天是那个日子,难得的少主竟然没有发火,似乎心情还不错。尽管对不住那丫头,也只能这样了。
“去睡觉吧,我也困了。”男子伸了个懒腰。 林叔要去关灯。
“林叔,别关灯,这么明亮温暖干燥的房间,要是在雨里看着那该多向往啊!” 门被带上,脚步声渐渐消失,偌大的山庄里只有滴答的雨声。
男子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犹豫了片刻,似乎还有似有似无的一丝清香绕在鼻端。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大屏幕,监控里,昏暗的路灯光下,小小的人影蜷缩在那里,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原以为她会去爬墙,但没想到他家的墙有多高,是不是一个小女子可以爬上去的。
婳诗琪,准备好了吗?男子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黑色的眸子轻轻闭上。
“诗琪,你怎么睡在这儿,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好?”林妈轻轻地叫着,雨刚停,一大早的,她一起床就看到昨天来的丫头,衣衫破烂的蜷在大门边。
"诗琪,诗琪..."林妈的手刚碰到她的身体,便惊呼起来,“哎呀,你的身体这么热,你在发烧呢!"
婳诗琪费力地睁开疲惫的双眼,头晕目眩,感觉周围异常寒冷:“我要离开这里,我不干了。”
"丫头,你说什么呢?有多少人想来这儿工作都来不了啊。"林妈用力扶起婳诗琪,当她看到婳诗琪凌乱的长发下,那肿胀的脸庞、青紫的脖子和破烂不堪几乎无法遮体的睡衣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妈,我真的不想干了,求你让我走吧。"婳诗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紧紧握住林妈的手恳求道。
林妈看着婳诗琪,心中满是无奈,她并非主子,对此也无能为力。
"婳小姐,你已经签了合同,第一笔工资也已经支付了。如果你想辞职,恐怕需要和少主谈谈。"林叔向林妈使了个眼色,林妈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将婳诗琪交给了他。可怜的女孩,昨天还眉清目秀,笑容灿烂,现在却...哎!
婳诗琪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叔,虚弱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少主是谁?是昨晚的那个男人吗?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来,诗琪,我们走吧。"林叔叹了口气,尽管内心不忍,但他知道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自从那年的事情之后,少主闭口不谈,老爷子和庄主也都去了国外。
婳诗琪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要摔倒,但她依然努力挺直脊背,心想:还能比这更糟糕吗?
她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走进书房。身上披着林妈给的外套,雪白的脚和腿上沾满了黑色的泥水,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身上,脸色苍白,唯有那一双眼睛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终于,她狼狈地站在男子面前,湿润的眼睛如同雨夜的天空,暗淡无光。
果然是他!
婳诗琪肿胀的脸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那个男人正衣冠楚楚,冷冷地盯着她的狼狈。
"我不想干了。"许久,婳诗琪才说出自己的决定。
"不想干了?"男子把双脚搁在书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语气轻松而幸灾乐祸地说:"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合同期限是五年,违约可是要赔偿的。"
"不可能,我只是个佣人而已,林叔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婳诗琪震惊不已,林叔怎么会骗她?
"白纸黑字,不容抵赖。"男子冷冰冰地说。
"我和你有仇吗?你说的歌儿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婳诗琪苦涩地问,无缘无故的,这样的大人物哪有时间跟她过不去。如果他和婳念歌有纠葛,为什么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配和我有仇?歌儿吗,那是你无法触及的存在!"男子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那么,我赔钱可以吗?"婳诗琪挺直脊背,努力支撑即将涣散的意识,眼皮酸涩,头晕欲裂。
"哦?"男子挑眉一笑,"好啊,不多,五百万而已,拿来!"他伸出长手,满脸嘲讽,显然认定她拿不出来。
"你这是不平等条约!"婳诗琪满脸通红,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不能解约,还要巨额违约金,哪家的佣人这么值钱?
"当初是你自己没看清楚。"他悠闲地笑着,仿佛昨晚的事情与他无关。
昨晚确实是她没看清楚,真是失足成千古恨。婳诗琪苦笑了一下,伸手摸向口袋,才想起自己穿着睡衣,就算换了衣服,手机也被没收了。当时林叔说叶氏山庄内需要保密,不允许使用手机,她还傻傻地相信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能找到出路,这个国家毕竟还是讲法制的,对吧?"婳诗琪心中默默念道。
“别动什么起诉我的念头,就算给你手机也没用,你清楚的,我有钱,朋友多的是。”男子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他轻轻抿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冷冷地给出建议。咖啡的香气在室内弥漫开来,越发显得他的冷酷。
婳诗琪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的努力真的只是蚍蜉撼树吗?她感到无比疲惫,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她只是想好好生活,赚足够的钱给母亲治病,这也有错吗?
她苦涩地笑了笑,试图抬头让眼中的泪水倒流回去。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男子握着咖啡杯,看着这一幕,眉毛微微上扬,嘴角挂着冷笑,盯着婳诗琪伏在地上无声无息的背影。“这么轻易就倒下了,真是脆弱!”他嘲讽道。
“林叔,把她拖出去。”他的目光扫过婳诗琪的双脚,露出厌恶的表情,“真脏!”
林叔走上前来,抱起婳诗琪。她轻得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让医生来看看,这么经不起折腾,别让她死了。”男子放下脚,悠闲地走出房间,脸上难得地洋溢着愉悦的神情。